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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訴自己,她無所謂,這個世界少了誰,地球一樣會轉,她不會在意,他要娶誰那是他的事。
可明明是這麼想,她卻無法讓自己真的不去在意,滿腦子都是他的溫柔憐愛。
她的心好痛,像被千根針刺了千個洞,痛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她其實很在意的。此刻的她滿是無助,滿腦子所想的全是他。
咬著唇,她用力甩頭,無法接受。可她又能怎麼辦?他都要娶別人了……
將臉埋進膝蓋,直到此刻,真的失去他了,她才知道原來她那麼在意他,在意得心都疼了……
婚宴結束後,御謙和林昭然等人坐著車回林府,天色已暮,已燈已上。
一整天,御謙沒吃過東西,基於禮儀,他始終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回到林府後,他終於崩潰了,坐在新房裡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林昭然羞怯地偷偷看他,一張臉不禁紅起來,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感覺到,他終於是屬於她的了。
然而,無論她怎麼看他,怎麼注視他,他都好像沒看見似的,好像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與一切隔絕了般。
她洗了個澡出來,他還是靜靜地坐在那裡,連姿勢都沒有變過,一時之間,她心裡的喜悅全沒了,她實在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曾以為,生米煮成熟飯,一切便會順利成章,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順利。
她乾站了一會兒,怯怯地走過去,開口說:“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洗個澡就早點休息吧。”
時間在沉默,半晌後,他終於說:“我想多坐一會。”
他身上穿著嚴肅的西服,讓她看了很不舒服,上前說:“我給你寬衣吧。”
當她的手觸到他時,他猛地推開她,一臉厭惡,她很受傷地退了兩步,迷茫地看著他,淚水湧了上眼。
“對不起,我……給我一點時間吧。”他幽幽開口說。
“有用嗎?多久呢,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還是更長?”她神情悲傷地看盯著他。
御謙心裡非常清楚,即使再過一百年,他也不可能愛上林昭然,因為他的心裡就是那麼小,只能容納一個人。
他不回答,也根本不懂如何去回答。
“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再守著那道防線,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他搖搖頭,否認了她的話。
“那是為何,是我不夠好嗎?如果我哪裡做得不夠好,我可以改的。”她眼裡帶著卑微的懇求。
他面有愧色說:“不是你的問題,你很好,是我自己的問題。對不起!”
她流下了兩行清淚:“是因為如玉,是嗎?”
“是。我跟她認識了有差不多快四年了,轉來轉去,還是沒轉到一起,我跟她註定是有緣無分。”他毫不隱瞞自己心中所想。
“如果沒有她,你會愛上我嗎?”她痴痴地望著他問。
“這……”他還真沒想過。
“你一定要說會好嗎?就算給我一點幻想。”
御謙不忍她這般痴苦,別過頭去說:“我該去洗澡了。”
他並不知道,他的身後,有一顆心正失落至谷底。
他站起來時,突然聞到槍聲大作,大約是從樓下傳來的,林昭然大驚失色,失聲道:“出了什麼事?”
御謙也被嚇得不輕,連忙奔出房去下樓,在樓梯上,就看見一樓的裡裡外外,全都是軍隊,氣勢非同一般,此刻正有一個身穿藍色中山裝的人正拿槍指著林市長的頭,旁邊的林夫人被兩個士兵押著,嚇得噤若寒蟬。
御謙奔下樓去大喊:“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中山裝男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問:“你是什麼人?”
林市長連忙說:“他是我的女婿御謙。”
中山裝男仔細地打量著御謙,然後說:“原來你就是御謙,果然一表人才,怪不得宋先生特別吩咐我要保護你。”
御謙肅然說:“你們是什麼人?”
“我是中|央的物派史,受命來查林棟之濫用職權之事,沒想到還查出他貪汙受賄、貪髒枉法,這林氏夫婦現在要回巡捕房受審。”
御謙看了林市長一眼,只覺得他一生叱吒風雲,如今垂垂老矣,卻還要受牢獄之災,實在可悲。
“如果罪名成立,會怎麼樣?”他忍不住問。
“會執行國家最高刑罰。”中山裝男回答。
“死刑?”御謙失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