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坐公交太擠了,我有車,你想去哪兒?我送你吧。”其實他也就是問問,他早就對她的行蹤瞭如指掌,因為她的體質不好,之前又有流產先兆,所以固定每週五去產檢,聽聽胎心是否正常,然後就回家。
她的產檢報告,他也有一份。
夏小冉挑起眉,甩開他的手往前走,正巧來了一輛公交車,她根本不管車子是到哪裡的就隨著人流擠了上去,像是故意跟傅希堯對著幹似的。傅希堯氣得牙癢癢,卻也拿她沒辦法,訕訕地尾隨而上,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她免得被別人撞到。幸好車上的人不算多,夏小冉找到位置坐下,傅希堯也沒臉沒皮地坐在她身邊。
已經過了春分,天氣漸漸回暖,路旁的樹都發了綠油油的嫩芽,一派春意盎然。側眼看去,夏小冉穿了件紫色的呢子大衣,裡頭配著白色的高領毛衣,已經四個多月的身子開始顯懷,還帶著學生稚氣的臉蛋也逐漸有了當媽媽的風韻,傅希堯一下子看痴了,她懷的是他的孩子,有了這樣的牽絆,這輩子他們是分不開了。
“冉冉,咱們好好地談一談,行不?”傅希堯習慣性地拉著她的手幫她搓暖,悶聲道,“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夏小冉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放到衣兜裡,逼自己忽視那份溫暖的觸感,轉過臉看出窗外,淡淡地說:“我和你無話可說,這樣下去也沒什麼不好的。”
沒什麼不好?這樣像話嗎?
“很好!你不想管我,也不管自己,那孩子呢?他怎麼辦?”傅希堯的胸口一起一伏,已經是發怒的先兆。
哪裡知道夏小冉是油鹽不進:“孩子是我的,我可以照顧好他。”
傅希堯氣極反笑,一雙眼都快噴火了,冷笑道:“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難道你要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一遇上她,他引以自豪的自制力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略略失控的聲音弄得車上的人紛紛側目,他尷尬地閉了聲,可腦門凸起的青筋表示他還氣得不輕,偏偏他又拿她沒轍。
夏小冉臉上也不好看,那些人探尋玩味的目光更讓她覺得不自在,等車子到了站,她就猛地站起身,嚇得傅希堯也跟著站起來,兩人一前一後地下了車。其實夏小冉也不知道往哪裡走,只是想著擺脫掉傅希堯就行,可他哪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她低著頭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聽見有人喊:“這是小冉吧?”
她抬頭一看,下意識傻傻地喊了聲:“田老師,您好。”這才發現,原來到了她唸的高中的校門口,透過學校鐵柵欄看進去,能見到寬敞的學校操場,一些學生正在上體育課。
田老師一手提著菜籃子,一手親切地拉著小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微笑著說:“幾年不見,小姑娘都成大姑娘了喲,瞧瞧長得多水靈……”不過話還沒說完她又頓住了,愣看著小冉微凸的肚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夏小冉更是不知道怎麼接話,倒是傅希堯反應快,三步並兩步走到她身邊親密地環著她的肩膀,本來還繃著的一張臉也春風化雨般變得溫和友善,他有禮貌地打了招呼:“您是田老師吧?小冉一直都跟我提起您呢!”
“你是……”田老師疑惑地瞅著他問。
傅希堯摟緊小冉,還是一味地淺笑:“我是小冉的未婚夫,等她夏天畢業就結婚了,這次回來是訂婚的,她這人念舊,一直說想回學校看看,我就陪著她來了,正巧碰見您了。”他這謊話可說得滴水不漏誰都挑不出錯兒來,他當然也沒忽略那老師看見小冉微凸的肚子時的奇怪反應,這樣說恰恰可以打消了對方的懷疑,畢竟小冉這隻小笨蛋可不會說謊。
果然,夏小冉下巴動了一下,卻沒有反駁他的話。
田老師看他們兩恩愛膩歪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再多問什麼,這年頭的年輕人奉子成婚也不是什麼大事,再說了這小夥子長得真不錯,跟小冉站一起很登對。
她點點頭笑了笑,對他們說:“是該回來看看我們啊,我和你馬老師都還惦記著你呢,對了,鋼琴室也重新裝修過了,還多了兩架鋼琴,不用像你和童丹丹那會兒,倆姑娘老爭著搶著。”
夏小冉馬上紅了臉,嬌嗔地喊了聲:“田老師!”
田老師是夏小冉的音樂老師,馬老師則是班主任,夏小冉雖說早定了要考音樂藝術類,可她的文化課也沒有落下去,人又溫和乖巧,所以一直是老師們眼中的好學生乖孩子,對她也要好上幾分,童丹丹是她的同班同學,一樣是彈鋼琴彈得頂呱呱的好,就是脾氣很淘,老喜歡跟小冉搶,又焦不離孟地天天糾纏著。不過童丹丹在高二那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