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歌輕眯起眼,纖長的睫毛覆蓋著雙眸,投下淡淡的陰影,宛若半月的形狀。
“為……什麼?”晶瑩的霧氣漫上眼眸,睫毛輕顫,緩緩收攏,就像是受傷的鳥兒用翅膀掩蓋傷痛。
沒有人會這樣,這樣的小心翼翼和溫柔對待他……
“呃?什麼?”她詫異的揚眉,不解他的話,手牽著的紗布穿過腰,她忍著腿上的痛繞到他的面前。他只是靜靜看著她,不答話。然後,他伸出手,將手指埋入她的髮間,指尖撩過柔順的髮絲。輕狂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一愣一愣的,滿頭的霧水,只是發覺了他眼中的溫柔,她呆愣著與他對視,忘記了動作。
“狂……”薄唇掀起,輕聲喚著她的名字n輕狂全身一顫,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他這兩個月,可是一直都跟她在一起的啊!“記住我的名字,白絕歌,我允許你叫我的名字,歌。”少年淺淺笑著,手指把玩著她的發,眼中不經意晃過似水柔情。
“哈?”輕狂不解的眨眼。“玖歌,狼星國的二王子。”他就那樣看著她,目光中沒有絲毫的迴避。“呃?”輕狂有些驚愕瞪大眼,她怎麼會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是狼星國的二王子,文武雙全,過人機智,十歲上朝旁聽,十二歲統率三軍,成為狼星國最為尊貴的人。
“玖歌,我討厭這個名字。白絕歌,是我自己取的名字,是浪跡江湖的殺手白遙。所以,現在我是以白絕歌的身份。若是有一天,你不再對我信任,就不要叫絕歌,叫玖歌,但當那個時候,就該是劃清界限。”不過,即使那樣……還是會保護你,要保護,給予過溫柔的你……
唯一一個,獨一無二的你……
啊,都在想什麼呢!明明不該輕易動心的,對一見鍾情嗤之以鼻的他,怎麼會偏偏靈驗呢!絕歌有些頭痛扶著額。
“哈?白絕歌,你說什麼?”輕狂有點摸不清頭腦,他突然冒出一連串莫名奇妙的話,什麼意思?“叫我,歌。”他固執盯著她。“呃,不太習慣,突然叫得那麼親近……”她的話在少年逐漸陰冷的目光中頓時剎車,撓撓後腦,“好吧,等我真正認可你的時候,我再這樣叫,可以吧?”
翩翩帝王 第六十五章 逃婚(九)
“嗯……等你認可的時候,我就叫你,狂。”指尖掠過臉頰,他突然伸出手,在輕狂驚呼的時候,將她攬在懷裡,緊緊的,想要揣住好不容易展現的溫柔。少年內心的萬年冰山的冰冷,在瓦解著。雖然只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輕易讓他認可。唯一一個,允許你走進我的世界。或許是他太渴望那溫暖了,即使是一絲一縷,也不想要放過。狂……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你、你要幹什麼?”即使隔著紗布,少年的胸膛異常灼熱,溫度能融化一切,輕狂有些不自然,她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光明正大抱住。雖然在墜崖的時候也曾感受到少年的溫柔,但那畢竟是頻臨死亡想要抓住的溫暖。而現在,理智可是很清楚,也冷靜,嗯,不可能做出失控的事。“不要對我,太過溫柔……”他輕撫她的發,在她的耳畔低聲呢喃的溫柔,“否則被我愛上,就是你噩夢的開始……”黑色幽深的瞳孔,奇異跳動了一下,頃刻間被鮮豔血紅覆蓋,似乎有什麼在漸漸甦醒。“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她低聲說道,他的身軀在一瞬間變得陰冷,她幾乎連他的心跳都聽不到了,她所感覺到的,只有無盡的殺戳和嗜血,殺意瀰漫。“沒什麼。”他斜著眼,眼中血色瞬間褪去,依稀瞧得見,血紅逝去的軌跡,是一個紅色彎月。
“那可以放開了吧,你到底還想不想要包紮了?壓著受傷的胸口,會是很疼的。”少年的擁抱太過灼熱,佔有性的侵略太過強烈,壓得她都喘不過氣來了,她還聽到,他胸口血痴咧開,鮮血噝噝流出的聲音。“好。”稍稍勾唇,他放開了她。
“真是的。”輕狂揉了揉被他粗魯抱住,硬是壓在胸膛而有紅痕的左臉,忍不住小小抗議一下,“你這純粹是虐待!虐待兒童!”他輕笑,被血浸溼凝目的手,撐著下巴,曉有興味看著她,“在我看來,你可不是兒童,一個能勾起我‘興趣’的女人。”
他的話裡絕對有歧義!輕狂憤憤的想著。視線掠過他沾滿血跡的手,神色黯然,那是他硬是攀著怪石的手,為了不讓她墜下,手掌拼命的抓住怪石,以至於手掌幾乎被尖銳的怪石給穿透。
“啊呀,說了都沒關係的,幹嘛擺出一副‘都是怪我’的模樣。我可並不是為了你哦,我是為了承諾,嗯,做人不能夠失信於人。”他挑起眉,對於她的自責有些好笑。
然而,他瞥見她眼底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