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一個老人,一個蹣跚著向我走過來的老人。
“大爺,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拉著李多走過去問道。
老人低著頭,駝著背,穿著一套幾乎褪色的羊皮夾襖,下身是肥大的黑色棉褲,踩著厚重的圓口布鞋。他將手攏在袖口裡,半天才抬起頭,我一看嚇了一跳,他的腦袋幾乎乾癟成了一個破壞皮球,上面嵌著一雙眯起來的三角眼,縱橫溝壑的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悲涼表情。他的嘴唇乾得裂開,露出道道血絲,他卻毫不在乎,乾枯捲曲在一起的頭髮很髒,一片片的黏在一起。
“這裡叫墓村。”他的聲音含混,彷彿含著一口水在說話,我也沒有聽出來是什麼地方的口音。
“墓村?”李多驚訝地問,老人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這裡沒有房子,有的只是墳地,活人墓,死人路。”老頭解釋道,慢悠悠地又向前走去。
那條狹長的路上,陽光投下老人狹長的背影,他幾乎漫無目的地朝前方走去,我隱約看見他的腰帶處懸掛著一個灰色的布袋。
“我們再向前走走吧,或許能找到別的人問問。”李多建議說,不過也的確只能如此了。
即使走出很遠,我也忍不住回頭想看看那老人。
但是他不見了,那絕不是超出了我的視野,我說過,這個地帶很空曠,而且我的視力是很不錯的,剛分開也沒有多久,老人絕對不會憑空消失了。
但那條路上的確不曾看見他,半點人影也沒有。
“活人墓,死人路麼?”我低聲暗自唸叨了一句,似乎想起了什麼,但卻又無法完全記起,人總是這樣,越想想起什麼卻越想不起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看到的仍然只有一堆堆的墳,但是讓我奇怪的是,這些墳頭並沒有任何的祭品或者有被祭拜過的痕跡。
“難不成,都是孤墳麼?”李多小聲嘀咕著。這個村子很大,但走來走去卻只有我們兩個人,於是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我們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