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得恭敬而謙卑:“早起見天色好,便出去走了走!”
白玉熙的眼睛眯了一眯,放下了手中書卷,繼而冷冷一笑:“當日都城首富不惜金銀,請了不少能工巧匠,費時許久,造出來的雲起山莊自當是都城難得有的一景,去走走也好!”
柳青青聞言心頭一緊,低下了頭,她不知道白玉熙知道多少,是僅僅知道她卻雲起山莊過了夜,還是知曉她其它的秘密,例如衣櫃裡的密道,亦或者經常從地道里進出王府的酥餅,又或者知曉她的一舉一動。胡亂認錯,倒顯得心虛,不如以靜制動,聽聽白玉熙如何說,再做下一步打算。
白玉熙對著她抬了抬手:“起來吧!我若想責罰你,便不會在這兒等你!你只要辦好了我讓你做的事,其它的,我自不會計較!”
她頷首施禮一謝,便站起了,雙眸微垂,不敢逾越了君臣之禮。耳邊忽聞白玉熙一聲輕嘆。
“時間過得好快啊!當初在地宮裡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不過是個小姑娘,這一眨眼小姑娘變成了大姑娘!”
她皺了皺眉,白玉熙不是扯閒話,說家常的人,若是要收買人心,在情感上拉攏人,自然會用最直接,最實際的方法。所以此刻冷不丁來這麼一句,讓她心中甚為不安,便微抬起眼,觀他的形色。
只見那白玉熙嘴角微微向上提著,似乎掛著一抹淺笑。
她的心猛地一寒,白玉熙卻還在緩緩說著。
“姑娘大了,找一戶好人家相夫教子,夫妻恩愛才是正經的歸宿。那位雲起山莊的新莊主,生得儀表堂堂倒是一位難得的妙人,和你也算是般配,不如改日我……”
她立時打斷,“殿下,屬下和雲起山莊的莊主不過是泛泛之交,並不是殿下您口中所說的關係,還望殿下莫要再拿屬下取笑!”白玉熙這番話豈能處於真心,若是任由他說下去,豈非會讓他誤以為,他說中了她的心思,那不是把鳳十七和二當家他們,推入危險境地。不管白玉熙信不信,這個謊她必須扯!
“是嗎?”白玉熙的眉頭動了動,一雙眼似乎要把她看穿似地,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垂下了眸,避開了和那雙眼的對視,她受過訓練,可以做到面容安然,眸光沉靜如水,但這樣的修飾過的平靜淡然,是騙不過白玉熙的,看多錯多,倒不如避開。
略等了等,沒等來白玉熙接下來的話,倒是看到他的腳步慢慢地逼近了她,她未退,實則此時站立窗邊根本退無可退,便靜著心等著他在眼前站定,一聲輕嘆也跟著落了下來。
“媚誅!從何時起,我在你口中連一句真話也聽不到了!”白玉熙頓了頓,又咄咄道:“我不說,不代表不知道,那日在鬥獸場,璟王暗中出針救你。你不會也想告訴我,你和璟王也是泛泛之交吧?”
白玉熙居然看出來了?她以為公儀璟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覺,居然被白玉熙察覺?看來白玉熙的武藝,比前世裡這時,精進了不少!有了強勁的對手,果真能讓自身強大啊!
她保持著姿勢,面不紅氣不喘,答得沉穩:“屬下和璟王確是泛泛之交,那日璟王為屬下解圍,屬下也沒料到。”
“沒料到!你這副容貌,確實能讓很多事情出乎意料!”白玉熙捏起了她的下巴,驟冷的目光中射出凜凜的殺氣:“媚誅!有些話我說了一次,就不想再說第二次!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雲起山莊的主人也好,璟王也罷,都不是你能依附的靠山,你唯一的主子只能是我!忠心於我,自然讓你心想事成!如若不然,別怪我不念這些年的主僕之情!”
原來白玉熙以為她在尋找靠山,好借住外力,脫離王府,這倒讓她放了心。不如就讓白玉熙這樣認為!省了他許多懷疑,這倒是對她有利許多!
她暗自鬆了口氣,沉著聲道:“屬下明白!”
白玉熙鬆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起來吧!今日來找你,並不是說這些的!”
她頷首,等著白玉熙示下。
白玉熙徐徐踱步回了座位坐下,端起茶盞,掀開了茶蓋撥了撥浮在面上的茶葉:“大內侍衛的遴選又快開始了!”
這宮中的侍衛擔負著護衛這一國之主的重任,自然都是要精壯之輩,若是不是立過功勳,被白玉睿封了那一官半職的,年過三十,即被淘汰,充入軍中。所以這雲國宮中的侍衛,時常有缺。按照規矩,這侍衛人選,除了那地方上舉薦的三代身家清白,忠心為國的武功高強之輩,就是各個選送的人選。
但這都是明面上的事,實則那地方上舉薦的那些個人,即便你功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