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略帶威嚇的責備話,似乎起了作用,美人收了‘爪子’,安分地貼在酥餅懷裡。
親眼目睹了親人被屠殺,沒瘋掉的也算是心智堅強的,此刻略微有些失態,柳青青自然不會計較,她心急的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問問她到底是不是張梅妝?一路上到底出了什麼事?”
酥餅鬆開了禁錮著美人行動的手,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美人,語氣有些無奈:“這可能點困難,一路上除了聽她喊爹喊孃的,就沒再聽她說過第三個字,渴了餓了只會眼巴巴地望著老子,老子和她溝通基本都是用猜的!”
“那怎麼辦?我今天一定要確定她是不是張侍郎的女兒!”
柳青青這一急,酥餅倒是樂了。
“你急啥,這種小事還能難道老子!等老子給你問問!”
還以為酥餅有什麼高招,結果居然是說:“老子問你話,是你就點點頭,不是你就搖搖頭!”
柳青青撫了撫額角:“酥餅,你不是說她神志不清麼?你問她什麼,她胡亂點頭搖頭怎麼辦?”
酥餅眉毛一挑:“多試幾次不就清了嘛!那張侍郎叫啥你知道不?”
柳青青回憶了一下:“好像叫張……張伯清!”
“嗯!等老子一個個問!”酥餅似乎很有信心,立即開始第一個問題:“你是個姑娘?”
柳青青抬眼望了望屋頂,這種問題虧得酥餅這種人才才能想得出來。豎起耳朵,耐著性子挺酥餅大爺陸續問完‘方才喝的是白粥’、‘你住得此處是雲煙閣’這類大概十幾個瑣碎無聊的問題之後,總算切到了正題。
“你爹是不是張伯清?”
美人兒警惕地看了柳青青一眼,略遲疑了下,對著酥餅點了點。
美人的這番反應,倒是讓柳青青對她的話多了幾分可信,張侍郎獲罪,她們這些家眷,本該應在流放的途中,即便半道兒有人截殺,也萬萬不可為了活命,私自逃回都城。美人此刻身處雲起山莊便已然是犯了死罪,若是被管家知曉,便是丟了性命的大事,這略微遲疑定然是考慮是不是該在柳青青這個外人面前表露身份,這倒像是流放的張侍郎家的小姐該做的事。
“你是不是張侍郎的女兒梅妝?”酥餅問出了最後的終極問題。
美人這次沒有遲疑,對著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酥餅轉頭看向柳青青,彙報最終結果:“是叫梅妝!張侍郎的女兒!”
答案既然知曉,便無需多留,吩咐酥餅一句,“好好照顧她!”便不顧酥餅在身後的叫喚,疾步除了雲煙閣,去馬廄裡尋了一匹快馬,出了雲起山莊往逍遙王府趕。
一夜未回,心中總是有些擔憂,快一些回到王府,也好讓心中這份憂慮儘快散去。
入了林子,下馬從地道折回王府,幸虧端著暗人謹慎行事的性子,在推開衣櫃而出之前,透過衣櫃兩道櫃門那狹小細長的縫隙,往屋子裡看了一眼,不然真真是要釀出大禍來!
因為那白玉熙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屋內,手邊一盞茶,手上一卷書,像是極有耐心地等著她自投羅網!
怎麼辦?
她心頭一沉,趕緊調慢了氣息,怕讓白玉熙覺察出端倪。
氣息慌忙了下來,她的思路也清晰了起來,再透過衣櫃的縫隙細看白玉熙的臉色,如無風的湖面,說不上多平靜安寧,但至少沒有看出有絲毫怒意,這就讓她心中有了主意。
穩著身子步伐,悄然無聲從地道折回了林子,騎上那栓在一旁大樹上的馬兒,往逍遙王府的後門趕。
白玉熙這人她還是有些瞭解的,認定想做的事,便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份堅持,用在等人上,便是除卻那山崩地裂,誓要把人等到!
她不可能不回王府,既然躲不過,那不如早早的去面對!衣櫃裡的地道是斷然不能白玉熙知曉的,所以她要回王府,便只能從後面溜回去!早知道今日侍書擺的那頓早飯,她就多享用一些,這來來去去的折騰,那一點點食物著實不禁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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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出乎意料
在後門落馬,提氣越牆而過,輕手輕腳地摸回來自己的廂房,在輕輕掀開木窗,從視窗而入,門從內鎖好,她若要出去,正常情況下只能爬窗而出。這套戲,她定然是要做足全套。
雙腳剛在窗邊落定,故作驚訝地愣了一愣,便單膝跪地像那正翻看著書卷的人請安:“殿下!”
白玉熙從書卷中抬起頭,聲音淡淡的:“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