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和夏夜白光明正大的從正門而入錦城,將匈奴的芷凝公主親自送了回來,得到了匈奴皇室還有文武百官的夾道歡迎。
就這樣,琉璃的大軍,不費吹灰之力,將匈奴的錦城納入掌中。
夕顏踩著晨光,在夏夜白等人的陪伴下,經過錦城的城門,來到這座兩年來日思夜想的都市,而這一切的一切,並非出於喜歡,只是想要這裡邊一個人的性命,想要毀了他最珍視的一切報仇。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毫不客氣的將自己讓簫劍製造的那些炸藥扔在錦城,讓匈奴在這片大陸之上徹底的消失,不過現在,她卻沒有那樣做。
也許是經歷了太多,現在的她再沒有以前那般偏激了。
冤有頭,債有主,烏為汗是她心裡的一根刺,想要今後過上安生舒心的日子,她一定會將這心頭的刺毫不留情的拔出。
兩邊是隨同官員一同歡迎他們前來的百姓,百姓雖然純樸,但他們不是傻瓜,鼎城,潮州,鹿城,建州被攻破的訊息怕是早就傳到了這錦城來了,如果只是為了將他們的公主送回來,哪裡需要十萬大軍。
同樣都是皇城,錦城和朝陽城的富麗奢華是截然不同的,同樣都是高大的建築,這裡給人的感覺更加的雄渾壯觀,走進去,每一處都極其的開闊,讓人的心胸也陡然變的開闊起來。
站在兩邊歡迎的百姓,他們的臉上沒有喜色,也沒有任何的哀慼,就像是深潭的死灰,掀不起任何的波瀾,就像是此刻的陽光,不溫不火,不鹹不淡,照在身上,沒有丁點感覺。
騎在馬背上的夕顏側過身,對著身旁騎著黑馬的夏夜白笑了笑,兩人的眼底滿是瞭然。
匈奴的百姓敬仰他們的王子,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此刻的他們能如此平靜的接待夕顏一行人,就只有一個原因,他們尚且不知道夕顏等人前來的目的。
“恭王爺,恭王妃,請。”
夏夜白率先跳下馬,走到夕顏跟前,眾目睽睽之下,伸手將她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圍觀的匈奴百姓,視線毫不避諱的落在他們的身上,滿是震驚。
與琉璃相比,匈奴的民風開化,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匈奴也有不少馬背上的奇女子,像他們現在的王后,王上雖然對她疼愛有加,卻未曾見他如此,更不要說是琉璃了。
匈奴閉塞,距離朝陽城可謂十萬八千里,自然不知道夏夜白和夕顏的故事,夏夜白此舉,他們看在眼裡,自是震驚。
夕顏大方的挽著夏夜白的手,掃了眼底下的匈奴百姓,朝身旁一身胡服的官員問道:“你們的王上和王后呢?”
她現在確實不想血洗整個匈奴,也漸漸的有些明白身為人母的心情,不過正是因為這樣,她更要讓匈奴的王上和王后親自相迎。
她不會刁難,烏為汗讓她和小白吃了這麼多的苦頭,她是個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人,放過了匈奴的百姓已經是法外開恩,想要親眼瞧瞧匈奴的王上和王后,這要求,在她看來是一點也不過分的。
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讓匈奴的王上難受難受,這不是很應該的嗎?更何況她還用芷凝公主來換了。
“這個——”
那官員弓腰看著夕顏,十分的為難。
王子孝順聰慧,被給予了厚望,深得王上和王后的疼愛,這恭王妃和王子的過節,有哪個疼愛子女的父母能做到坦然面對想要害死自己兒子的人,這恭王妃分明就是強人所難嘛。
夏夜白見那人只拿眼角看著夕顏,並不動作,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像是出鞘的寶劍,寒芒刺眼,直直的刺在人的眉心,讓人腳底生寒。
“恭王妃駕臨匈奴,本王確實應該親自相迎。”
那聲音,中氣十足,滿是敬佩和熱忱,可你若仔細聽便會發現其中含著的憎惡和仇恨。
不過沒有關係,反正她想看到的不過是他困窘的模樣,至於他是不是恨自己,她一點也不在意。
“王后身子不適,剛剛才用下藥,就不能親自前來迎接王爺和王妃了。”
夕顏轉過身,順著聲音,看著宮門口的方向,來人年約四十歲左右,和景帝的儒雅不同,這是個長相粗獷的人,方臉濃眉,那雙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向上翹起,像是個微笑的彌勒佛,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可夕顏卻覺得那雙眯起的眼睛剛好可以遮擋住他對自己的仇恨。
虎父無犬子,這樣的一個人,難怪能生出烏為汗那樣的兒子來,若非他在背後支援,烏為汗難有這樣大的作為吧,看似放權,他做的那些事情何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