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珍沉聲道:“軍隊敗陣,長官殉國,你二人還有何臉面苟活於世!”兩人大驚失色,只見呂珍手一揮,寶刀已經入鞘,兩顆腦袋飛出去老遠,頸子裡的血噴出老高。
“傳令下去,此事嚴禁外傳!”呂珍道。
話音剛落,一聲尖利的嘯叫傳來,幾個衛士猛撲過來,將老侯爺壓在身下,空中爆響,西涼人平射的霰彈炸開,將瓦礫堆上埋伏的幾百人炸的血肉橫飛。
呂珍推開壓在身上的衛士,這些忠心耿耿的衛士已經變成了血葫蘆,呂珍的耳朵也嗡嗡作響,西涼人炮的時機拿捏得太準了,知道自己必然在此,看來軍中一定有奸細!
西涼人的炮彈向後延伸過去,僥倖沒死計程車兵們舉著鐵盾掩護著老侯爺回到安全的藏兵洞中,呂珍急令嚴查這幾天行蹤詭異的將官,很快就查到兩個嫌疑人,負責掌管軍火庫的王司庫,中軍總旗牌官郭小四,呂珍下令即刻緝拿歸案。
軍法隊計程車兵找到王司庫的時候,他已經自殺了,據說火藥庫爆炸前幾天,王司庫和幾個外面的人過從甚密,經常領他們在庫房裡進進出出的,再檢查軍火庫的往來帳,現亂七八糟毫無頭緒,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王司庫靠倒賣軍資賺了不少錢。
再抓郭小四,這回抓了個正著,正收拾細軟準備跑路呢,被軍法隊的人就地按翻就是一頓胖揍,還沒動刑,這個孬種就全招了,原來郭小四嗜賭如命,欠了人家十幾萬兩銀子,砸鍋賣鐵也還不上,他又不是王司庫,手裡有東西好倒騰,走投無路之際有人出招,城防圖和兵力部署可以換銀子,郭小四便鋌而走險,幹了幾票買賣。
呂珍這個氣啊,手下竟然出了這樣的敗類,他下令要一查到底,把西涼人的細作團伙全部揪出來,不管牽扯到誰,絕不姑息。
郭小四經常光顧的賭館恰好是呂家老二開的,查來查去查到了自家人身上,這更讓呂珍氣惱,線索就此中斷,不過峰迴路轉,郭小四供稱經常向他逼債的那夥人裡有一個粗壯漢子,身體厚實的能趕三個人,腰裡別個殺豬刀,非常好認。
畫影圖形貼出,四處緝拿身材壯實的殺豬匠,不久得到情報,前日晚間長安府的捕快在巡邏的時候差問過一行人,其中之一和畫影圖形上的粗壯漢子很是相似,不過他們拿的是秦王府的腰牌。
難道是秦王這個小兔崽子和西涼人勾結,故意讓我老頭子吃癟?呂珍也是大風大浪經過來的,知道萬事只有想不到,沒有不可能,權力鬥爭之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生,既然對方已經對自己的長子下了毒手,那自己也沒必要隱忍了,他當即下令派兵包圍秦王府。
秦王府總共只有五百軍,其中兩百人還是後來招募的民間義勇,面對汾陽侯派來的兩千鐵甲,唯有束手就擒。
五百多人都被解除了武器站在院子裡,四周的牆上站滿了陝軍弓箭手,稍有不對他們就會開弓放箭射死這些手無寸鐵的人,秦王殿下怒極,但是毫無辦法,人家說了,有確鑿證據證明王府衛隊中有西涼人滲透的奸細,再加上最近城內不太平,連續生提督遇刺和火藥庫爆炸,糧倉失火的事情,秦王也只好捏著鼻子忍了。
郭小四戰戰兢兢在院子裡走了一圈,還是失望的搖搖頭,沒現那個殺豬匠,也沒現其他的人。
秦王府家將名冊上就是這些人,都是一對一能對的上的,查不到奸細,帶隊的千總一揮手:“撤!”
兩千軍馬潮水一般退走,只留下滿臉屈辱的王府侍衛們,堂堂王府禁衛竟然被省軍繳械搜查,簡直是奇恥大辱!別說侍衛們了,就連秦王本人也憋屈的很,要不是正值打仗,他非得討個說法不行。
“王爺,少安毋躁,呂家猖狂不了多久了,等戰事結束,就讓他們知道咱的厲害。”王府侍衛長趙子謙眯縫著眼睛說,他是個火爆脾氣,剛才竟然沒下令火併,看來在王府中呆久了,養氣的功夫見長。
“戰事……唉,西涼人兵臨城下,岌岌可危啊。”秦王這幾天消瘦了許多,剛剛就藩就攤上這事,戰爭完全不像話本中說的那麼好玩,光那場大爆炸就讓他嚇破了膽,萬一長安城破,他可就成了第一個被俘的大周宗室了。
“王爺無須多慮,西涼人和咱們開兵見仗,圖的是一口氣,他們要的是汾陽侯的腦袋,又不是長安百姓的性命,據說那些淪陷州縣的地方官都被他們放了呢。”
趙子謙的話讓秦王靈機一動,正要開言,被人打斷。
“啟稟王爺,柳總督到訪。”門子飛來報。
“請!”
柳松坡來的很急,儀仗都沒帶,他是聽說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