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場上,不斷叫囂的徐摩嚴無端感到頸後傳來了一陣冰冷的涼意,明明此時無風,卻還是令他不受控地瑟縮了一下,身上的面板冒起一層雞皮疙瘩。
突如其來的異常令徐摩嚴嘴上消停了,他皺起了花白的眉毛,心中納悶時,這個時候,在人群裡又傳來了一陣騷動,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望向了一個地方。
徐摩嚴不禁隨著他們的目光望過去,便見一個渾身都透著吊了郎當氣息的男人大步流星地向這邊走來。
他那蓬鬆、亂糟糟的頭髮只比鳥窩稍好一些,顯而易見的,他趕過來時,只隨意地在頭髮上抓了一把,就綁上了。
一身衣服也穿得不修邊幅,那處處都透著嚴謹的聖域服飾到他身上,便活生生讓他穿出了一種灑脫感,與其說是穿上去的,倒不如說是掛上去的,都能窺見幾分裡面的衣服是何模樣。
好在這人穿衣和裝扮上雖不倫不類的,但也不至於顯得邋遢,至少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是乾淨的,讓他們可以將他與街上的乞丐們區分開來。
白昭看到此人到來,臉已經黑如鍋底,面上的沉靜終是破功,籠罩了一層顯而易見的怒氣。
所有人紛紛站了起來,向來人打招呼:“見過道茅真人!”
“道茅真人遲到了啊,是不是該罰?”
“道茅真人莫不是現在才從被窩裡爬起來?”
……
幾個與道茅向來親近的門派掌門看著道茅調笑道,縱然道茅手握鎮魂塔,擁有通天本領,但為人卻是個散漫隨性的,所以這些人很樂得與他做朋友,無關他的身份。
儘管道茅在幾年前就成了聖域的新任大長老,但是他們都習慣了喚他道茅真人,而他本人也表示比較喜歡這個稱呼,所以直到現在,他們也不曾改口。
道茅熱情地與所有人打招呼,一路穿過人海,來到白昭身邊,早有人在他到來的時候便在白昭的位置旁又安了一個座位,道茅也不客氣,一掀衣袍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按理,身為聖域大長老的他是沒有資格在這樣的場面與白昭平起平坐的,可道茅在東大陸是一個尤為特別的存在。
在四年前,殲滅魔頭,他是頭功,更何況他手裡還握了一個逆天神器鎮魂塔,那可是連仙修大能都無法逃脫的致命法器,這也註定了他在九州大陸的地位非同一般。
所以無論他做出什麼不合常理的事兒,也沒人敢多說一句不是。
對上白昭充滿怒意的目光,道茅連忙解釋:“我本來是打算不來的,只是睡醒去放水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議論比賽這邊有一個什麼神秘參賽者,要一個人單挑所有仙修靈師,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能少的了我呢,所以就匆匆趕過來的,這不比賽就要開始了嗎,所以來得及,也就沒怎麼去打整這身行頭了。”
他這話是真話,隨性慣了,哪怕在聖域待了四年,也改不了。
白昭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你不要臉聖域還要!”
白昭是個有涵養的人,可在道茅面前,這涵養一次又一次見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