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理喻的,不管自己心中如何打算計較,終究逃不過月老手中那條紅線。即使事件本身有那麼多不足以令人心喜的因素,也阻止不了兩顆相吸的心呀。”楊夫人輕拍了下女兒的手,她能肯定,希安確實是戀愛了。這種事,旁人使不上力,只能靜觀其發展,適時推她一把。楊夫人一生少欲少求,只願女兒們平安成長,覓得良緣,有情人終成眷屬。除了對天祈禱,好像也無他法了。
門板被扣了兩下,即被旋開,希泰甜美的小臉探了進來。“希安,有人送我一盒瑞士蓮巧克力。”
“是誰?”希安看希泰雙頰吃得鼓鼓的。
“不認得的人。”她猶自天真。
“不認得的人送你東西你也敢亂吃!快吐掉!不怕被毒死呀!”她衝向妹妹,就要搶過巧克力。
希泰連忙藏到身後,搖頭叫:“他是你的朋友呀,不會害人的,他在下面等你。”說完往樓下跑去,手上捧著寶貝巧克力,身手卻還是很伶俐。
“是誰?什麼朋友?”她追了下去。
“我忘了問,你自己去問他。”
其實也無須問了,她人也已追到樓下。見到來人四平八穩地坐在沙發上,擺著自認最帥的笑容迎向她。還有誰?那個周約瑟嘛。真是神通廣大,連地址也找得到。
“沒出車禍?”她第一句話如是說。
“你太低估我的技術了。”他笑道,對她的烏鴉嘴十分習慣了。
“來做什麼?”她瞄了瞄他右手腕上的繃帶——不怕死的傢伙!
“我來……”他正要開口,就見樓梯囗站了一老一小;小的就是剛才給他開門的那個小洋娃娃;至於老的,應該是楊老夫人了。她——一臉的精練,神彩紅光,身形嬌小;看起來卻很有份量——此時正以估量的眼光看他。截下他的話尾:“你來追我們家希安嗎?”
“奶奶!”希安猛轉過身,瞪了希泰一眼。
老夫人沒理希安,直接站定在周約瑟面前。
“我是希安的奶奶。”
“我是周約瑟。”他表現無懈可擊的禮貌,執起老夫人的手輕輕一吻,很歐洲式的。
“你是她的病人?”她瞄了他手上的繃帶。
“是的。”周約瑟也興味正濃地看著老太太。
“是不是有意娶她?”
“呃……只是交個朋友而已。”他一丁點想追她的念頭也沒有,只不過喜歡與她相處而已。說追求?太嚴重了些。
老夫人聳肩。
“記住你自己說的話:只是交個朋友而已。你不是丈母孃會放心的女婿。”
希安翻翻白眼。
“奶奶!你在胡說些什麼?你要是對每一個來拜訪的男性都這麼說的話,保證以後咱們家沒人敢上門了。”又看向周約瑟,希望速戰速決。“你來到底做什麼?”
“來邀請你跟我乘車兜風啊。”他不死心地又提出。
“為什麼不找別人?”她不解地問他。又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僅剩她楊希安一人:何況他花花公子女朋友隨便一抓就一大把,一招手,號稱會有滿卡車的美女趕著過來,何必巴巴地拿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還是他耳朵有問題?把別人的拒絕聽成贊同?改天要建議他去耳鼻喉科檢檢視看。
“我就是要找你。”他的口氣竟然有些耍賴。
老奶奶心中暗笑,裝腔作勢咳了兩聲。
“我說——希安,盛情難卻。你就陪陪這位先生出去玩一玩吧!來者是客,地主之誼的義務要盡。”奶奶口氣中的威脅十分明顯。
當然,與其聽老奶奶的叨唸,還不如與周約瑟出去走一走:她再笨也會選擇後者。不然她就等著被開罵到耳朵生瘡流膿,皮癢了。其實,與他這種人一起玩,也算得上好玩,不會有冷場。反正對這人又不討厭,所以她很當機立斷地下決定,連讓老奶奶多念一句的機會也沒有,拉著周約瑟叫:“我們走了!”說完兩人就不見蹤影。
這是有原因的;因為,這回可算是希安生平頭一遭和異性出遊,老奶奶一定會搬出一大堆告誡的話,然後逼周約瑟發誓:若讓她有了一丁點意外閃失,就得娶她,以示負責。既然此期間老奶奶巴不得她早點嫁人,這些又臭又長的話保證免不了的。——這等丟臉的事那能讓它發生?
上了周約瑟的拉風敞篷跑車,才吁了口氣,回家免不了又一頓炮轟;不過總是暫時先逃過一劫。
“沒想到還有你會怕的事。”周約瑟不明所以,只覺好笑。
“家醜不可外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