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常天笑送我玫瑰?”
“不在乎。”黑皮小子愣頭愣腦地答曰,“他送你玫瑰,我有什麼好在乎的?”
這就是他的回答?!阿遙差點沒背過氣去,她喜歡聽實話,可一點也不喜歡聽這種大實話。
“王大衛,你……你只把我當朋友看,是不是?”
“這跟常天笑送你玫瑰有關係嗎?”他倒反過來問起她來了,“他喜歡你,所以他送你玫瑰,很正常,也沒什麼。”
還沒什麼……還沒什麼……元旦那天,他開著車帶著她一路兜風,車窗大開,他陪她吹冷風吹到全身麻木,最後再開車去山上陪她看日出。回來的路上才發現車沒油了,他們就像兩個傻瓜,用凍得快沒感覺的手推著車往最近的加油站去,直推到兩個人都像練了什麼絕世內功一般頭頂冒蒸汽。
好不容易把車推到了加油站,兩個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累得好半晌爬不起來,又像兩個瘋子一般仰天大笑。嚇得加油站的工作人員站在那裡半天沒敢給他們加油,不知道是要趕緊為車加滿油送這兩個瘋子滾蛋,還是先打電話給精神病醫院為妙。
失戀的時候有個人陪著你發瘋,陪著你累到什麼也想不起來,不問情由,沒有任何要求地陪著你——真好!
他們就像兩個被抽掉骨頭的人躺在隆冬的大地上,失戀的黑色從心頭一掃而空,她偏過頭望著身邊的黑皮小子。過往他為她做的點滴湧上心頭,她赫然覺得這小子給她的關懷,對她的付出早已超越一個房客應當做的部分。
可如今看見她抱著常天笑送的玫瑰進門,他竟然毫無反應。
難道,一切只是她的錯覺?
心口悶悶的,阿遙忽然不想留在家裡,不想對著面前一直在擺弄玫瑰花的黑皮小子,好像那花是送給他似的。
出門出門,就像出門看著別人雙雙對對,自己形單影隻,她情願自己在外頭慪死,也不想留在家裡對著這塊黑皮。
“我出去了。”
“你剛回來就走啊?”他赫然抬起頭來,不再低著頭侍弄那些玫瑰了,“晚上會冷,你先進房加件外套再走。”
她心裡不痛快,嘴巴也好不到哪裡去:“我不冷,你別管我。”
他不由分說地把她拖進房裡,阿遙拉長著一張驢臉踏進房,霎時間愣住了,“這……這是什麼……東東?”
她的床上堆滿了巧克力,各種牌子、各種口味,像是一場巧克力特賣會。
“元寶說你每年情人節都搶他的巧克力,可見你是真的很喜歡吃巧克力。我花了一個月的薪水買了所有我在超市裡能看到的巧克力,請你吃。”
阿遙傻傻地瞪著滿床的巧克力,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伸才好,“情人節你送我這麼多巧克力?王大衛,我會誤會的。”
“誤會?”他趕忙擺手,“你可別誤會啊!”
瞧吧!她還是誤會了,人家壓根不是因為今天是情人節才送她巧克力,那……那那那那他到底什麼意思啊?
“王大衛,你明白著說吧!到底為什麼選在今天送我巧克力,怕我在二月十四這天收不到禮物,落個沒趣?還是為元寶著想,讓我吃巧克力吃到膩味,再不去搶他一年收穫一次的勝利果實?還是……”
“我愛你。”
我愛你——王大衛赫然冒出的三個字讓阿遙直接跌進巧克力山裡,差點爬不起來——愛噯!越過喜歡直奔“愛”這個字。
她跟常天笑混了二十年,都沒輕易提過“喜歡”二字,黑皮小子一上來就說“愛”,她不跌倒才怪呢!
“那個王大衛……”
“那天我站在門外,你說歡迎我當你的房客,當時你的眼神暖暖的,我忽然想起大半年沒回的那個家。當廚師是我的理想,我喜歡看到別人吃我做的東西時流露出的滿足與幸福。為了理想即使被趕出家門我也能接受,可不代表我捨得那個家。
“阿遙,我一直在家當大少爺,當學徒的苦和累不算什麼,可受的氣卻是我根本想不到的。我有想過要放棄,就在那時候我住進了這個家。不管我多晚回來,只要看到你給我留著燈,就覺得在外面所有的磨難都不算什麼。
“從那時候起我就喜歡上了你——雖然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常天笑,可這並不影響我對你好。我沒想過要你們分開,我只想你幸福,不管給你幸福的人是我,還是旁的人。真的!我不騙你。”
他不會騙她,她相信他的眼睛。
“王大衛,我……”
“所以常天笑送你玫瑰也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