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邵瀚熟睡時,章玉嬌包袱款款,逃難似地去投靠溫雲妮,白天除了上課和學設計之外,哪兒都不去,下了課就快快躲回溫雲妮家。她知道只要一回到租賃的公寓,邵瀚必在那兒等她,所以絕不回去,需要拿什麼東西,就託室友小純幫她帶到學校拿給自己。
為了避免邵瀚到學校找她,她也難得地蹺了幾堂課,幸好學期即將結束,剩沒幾天就期末考了,課業方面她平常就準備得很充分,加上人際關係經營有成,只要向同學借上課筆記及詢問老師公佈的考試範圍便行了。
總之,她開始過著半隱居的生活,能不出門就儘量不出門。
“你真的不見他?”
在陽臺上,兩個女人拿著剛洗好的被單,一人拉一角,往曬衣竿上掛,溫雲妮在聽完她的投靠原因後,好奇地問。
“嗯。”章玉嬌很肯定地點頭。
“永遠都不見他?”
“嗯。”有點猶豫地點頭。
“發誓一輩子都不見他?”
“嗯。”意志動搖地點頭。
“這實在不像剛跟人家做了五次愛的人會講的話。”
“我就知道你會虧我,早知道就不告訴你這件事。”章玉嬌臉紅地抗議,為了這件事,她到現在還在懺悔,無法對自己交代,明明計劃好要很無情地甩了人家,最後卻以激情的運動做結束,還很孬種地連夜落跑。
這等於是自打嘴巴,這種事不是懺悔了就好,她根本不知該用什麼態度面對邵瀚。
她的心好亂,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
“唉……”溫雲妮也陪她長吁短嘆。
“你也覺得我很白目對不對?”
“不是,我只是覺得年輕真好,一個晚上五次……”
“雲妮姐!”
“哈哈哈——好、好——不虧你了,別變臉呀!”溫雲妮忙告饒,卻已笑彎了腰。
“我都難過死了,你還笑我,虧我把你當知心的好姐姐,對你一字不漏地吐露心事。”章玉嬌氣嘟嘟地說。
“開開玩笑嘛!”將洗好的枕頭套和床單掛好後,溫雲妮拉著好妹妹的手進入客廳,為兩人倒了杯鮮果汁後,陪她坐在沙發上,“好了,認真告訴我,你打算如何面對他?你不可能躲他一輩子,依我看,他也不會就此罷休,你們遲早會碰面的。”
“碰上又如何,不理他就得了。”
“是喔,講得那麼肯定,卻又要逃到我這裡來,好像很矛盾哩!”
章玉嬌想辯駁什麼,終於還是沒開口,在雲妮姐帶笑的眼神下,算是預設了,雖不服氣,卻是事實。
溫雲妮撫摸她的秀髮,就像對妹妹一樣疼愛有加,溫柔道:“想聽聽我的看法嗎?”
她點頭。
“我認為你還愛著他,只是不肯承認。雖然你老說接近他是為了要教訓他,但在我看來,你對他仍有依戀。”說到這裡,她有感而發地嘆了口氣。“現在看來,也不知你們兩個冤家到底是誰欠誰,說不定是前輩子結了什麼緣,這輩子才一直糾纏在一起,也許是宿命吧!”
章玉嬌抬高下巴反駁:“不,這不是宿命,我絕不認命,命運是自己創造出來的,幸福是自己找的,不是別人給的,就算……好,我承認我對他餘情未了,可是這又如何?我發過誓絕不重蹈覆轍,所以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跟他在一起,我很明白這樣的決定是對的,所以我才會讓他找不到我,我只是需要時間思考——”突然之間,她覺得似乎找到了支撐下去的理由。“對,我只是需要時間平靜一下心情,只要我想通了,面對他時便能心如止水。”
“如果他這次來真的呢?”
“不可能!叫花心的人專情,等於叫烏龜爬陽明山一樣,根本不可能,我不會笨得再去作夢,人還是實際一點比較好。”
“可是……”
“雲妮姐,怎麼你開始幫那傢伙說話了,想把我推入火坑啊?”
“推入火坑?瞧你形容的,我只是覺得凡事不要太極端比較好。”
該怎麼說呢?她當然不要嬌嬌跟一個花心的男人在—起,是她告誡嬌嬌這世界上有三種男人不能碰,一是賭徒,有賭癮的人,再怎麼戒,也戒不了天生骨子裡的賭性,遲早把老婆輸掉,跟這種人在一起就是一種風險,一個人有多少人生可以跟這種人做賭注?只要輸一次就完了。
二是打女人的男人,這種人的性格存在著暴力傾向,並非用規勸或講理的方式就可以叫他改掉,會打女人代表他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