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實在聽不得旁人嘲諷龍星圖,尤其厲硯舟,更是她心頭刺,她不禁火氣上湧,出口嗆道:“厲二爺本事滔天,怎麼不見你破案?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的確只會逞口舌之快!”
“鍾姑娘!我們現在審案重要,好嗎?”杜明誠及時制止,頭疼萬般道:“厲二爺,龍師爺,私人恩怨,本官建議私下解決!二位午時可至城外決一死戰,或去醉仙樓拼酒,必須鬥個你死我活,方能顯出勝負,可否?”
這一席話,令劉捕頭非常想笑,可又覺不妥,便死死忍著,憋得五官錯位,滿臉漲紅。
“大人多慮了,本公子與龍師爺並無過節,只是相看兩厭而已。”厲硯舟笑意欣然,倒是毫無生氣之意。
龍星圖特別認同的點頭,“難得厲二爺能夠看清形勢,那麼從今往後,煩請厲二爺有多遠滾多遠,別再插手本師爺辦案!”
“哎,星圖,你這話言重了啊,吵架歸吵架,不敬之詞可是少說!”杜明誠一聽臉色都變了,這頭訓完龍星圖,那頭又趕緊替龍星圖說好話,“厲二爺,星圖年少不知輕重,她……”
厲硯舟擺擺手,並未放在心上,“無妨,龍師爺的脾氣,我早已習慣。杜大人開始審吧,我很期待龍師爺的表現!”
龍星圖深吸一氣,只當這個討厭的男人不存在,她迴歸正題,道:“兩本書暗藏的字型,皆為女子所書,其意明顯,她旨在告訴代景嵐,他的妻子繡娘是假的,但是代景嵐只將此書當作普通戲本,未曾明白真繡孃的苦心。於是,在代景嵐推妻子入井時,真繡娘並未阻止,亦未相救,且為了代景嵐,她不惜哄騙代豫寫下鎮鬼符,用作將來替代景嵐頂罪的證據!”
言及此處,龍星圖看向芸娘,道:“現在,我們該稱呼你為繡娘才對!你熬了五六年,終於等到芸娘死了,卻沒想到代景嵐瘋了,他神智不清,一心只惦記著死在井裡的芸娘,並不信你是繡娘,於是你費盡心機等到今時今日,芸娘化作一堆白骨,代景嵐病情好轉,你便以為機會來了,但是你必須先除掉代豫,如此你才能不受身份的束縛,與代景嵐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於是,你精心設計,引我前來查案,你燒掉芸娘屍骨,卻故意留下頭顱骨讓我確定死者身份,表面上是為了毀屍滅跡,其實為的是營造出兇手對死者愛恨交織的假象,再一步步製造證據,將我鎖定兇手的方向引向代豫!”
“當日我在宗廟審問代豫時,他對東院搜出的戲服白衣,嘴上雖然承認,神情卻是微妙,明顯他在說謊!他心知是你布的局,卻依然陪你演戲,替你擔負罪名,因為他對你產生了懷疑,所以才會在死前對你說出那番只有你能聽得懂的話!繡娘,你一直都想從芸娘手中奪回代景嵐,哪怕芸娘已經嫁給代景嵐,你也不惜賠上自己的婚姻嫁給代豫,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