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赦罪聖旨,令百姓歡欣鼓舞,即便頭破血流,仍在振臂歡呼:“皇上萬歲!皇上萬歲!”
“孟將軍,還不收手嗎?我要殺你,可是易如反掌!”
龍星圖陰冷的話語,在耳邊沉沉響起,孟卓面色灰敗,由衷嘆道:“龍星圖果然名不虛傳,比起當年的夏之淮,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語罷,孟卓號令士兵停戰!
厲硯舟攜兵部人馬前來宣旨,於三丈之外,雙臂一展,飛上刑臺,薄唇揚起譏笑,“這天底下能在龍星圖手上討得便宜的人寥寥無幾!孟卓,憑你的資質,再練十年武功,也照樣是龍星圖的手下敗將!”
“敗者為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孟卓一介武將,叱詫京城多年,卻被龍星圖空手奪白刃,受制於人,心裡本就憋屈,又被厲硯舟當眾一通嘲諷侮辱,臉面全無,恨不得立即死在當場!
龍星圖收回鐵鏈,一掌將孟卓擊倒在地!
厲硯舟道:“犯上謀逆,九族全誅!豈是殺你一人便可了事?”
孟卓臉色大變,脫口道:“本將是奉太子殿下命令,監斬龍星圖,怎算謀逆?況且,午時三刻,皇上赦罪旨意並未到達,而三位監斬官有意拖延放水,本將行份內之事,何罪之有?”
世人皆有軟肋,自己不怕死,但親人性命卻不能不顧。
“好一個奉命行事!”厲硯舟目若寒星,冷意更甚,“監斬官是否違法,自有律法判定,而你未經請旨,便私自屠戮百姓,誅殺朝中大臣,逾矩斬殺人犯,不是謀逆,又是什麼?來人,將孟卓押解進宮,聽候皇上發落!”
兵部將士即刻上前,從地上扯起孟卓,押往皇宮。
其他校衛營士兵見狀,不必厲硯舟開口,紛紛跪地請罪!
裴啟、張懷恩和林其淼從案桌下面鑽出來,雖然狼狽,但臉上盡是欣喜笑意,“厲大人,多虧您來了啊!”
厲硯舟目光落在龍星圖手腳拖著的半截鐵鏈上,“開鎖。”
裴啟是厲硯舟直系下屬,擔負的重任自是不肖說,趕忙取來鑰匙,親自為龍星圖解鎖。
而那八個鐵面人分列兩排,朝厲硯舟拱手,尊了一聲:“少侯爺!”
“有勞諸位,硯舟謝過!”厲硯舟抱拳還禮。
八人隨即以絕頂輕功,功成身退。
龍星圖若有所思。
“夏小姐好福氣,恭喜夏小姐!”張懷恩笑呵呵地說道。
龍星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表情有些呆,“張大人您……您說的是我嗎?”
“呵呵,莫說夏小姐不習慣,我稱呼龍大人久了,也是一時不好改口呢。”裴啟跟著笑道。
老皇帝雖然赦免了龍星圖欺君之罪,可並未讓她官復原職,所以不能再稱呼“大人”,且她真正的姓氏是夏,故而改口“夏小姐”最為合適。
龍星圖卻頗覺尷尬,她以男子身份生活了十幾年,忽而被人換回女子稱謂,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看到龍星圖不自在的窘迫模樣,厲硯舟忍著笑,道:“好了,請夏小姐隨本官入宮謝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