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吃哎!”說罷,又隨手拿起一塊點心,遞給周慍,率性的話亦脫口而出,“皇上,這個廚子手藝不錯哎,您也嚐嚐。”
周慍欣喜地接過點心,邊吃邊朝身旁隨侍的太監道了一個字:“賞!”
稍許,周慍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阿楚,你的婚事,令尊是如何打算的?”
“我爹說,國喪期間,不可談婚論嫁。”鍾楚未曾多想,隨口回道。
“國喪過後呢?”
“嗯,我年紀還小,不著急。”
“阿楚。”
周慍望著鍾楚,語氣裡有不甘,亦有難過,“你非厲硯白不嫁嗎?朕和厲硯白相較,差在了哪裡?”
鍾楚頓時手足無措,“皇上,您……您特別好,您相貌堂堂,文韜武略,寬厚和善,是除了我父兄之外,對我最好的男子了。厲硯白跟皇上不能比,差遠了。”
周慍身子一探,大手抓住了鍾楚的皓腕,目光灼灼,“那你為何不喜歡朕?”
鍾楚受了驚嚇,手中的點心,“啪嗒”落地,她呆了呆,趕忙彎腰撿起點心,一臉可惜,“多好吃的東西啊,可不能糟蹋了。”
周慍奪走髒了的點心,重新塞給鍾楚一塊乾淨的。
“哎。”鍾楚嘆氣,“是阿楚沒有福份,辜負了皇上的心意。如果皇上生氣,阿楚可以遠離京城,不再打擾皇上,只求皇上莫要遷怒厲將軍。我的選擇,與他人無關。”
周慍沉默亙久,千言萬語,最終只化成了一個字:“好。”
而後,他招了招手,太監呈上一個錦盒,他道:“這是房契和地契,雖說星圖拜了杜明誠為義兄,但寄人籬下終究不方便。你們一家四口另立門戶,會自在許多。”
鍾楚瞬間紅了眼眶,“皇上不生阿楚的氣嗎?”
“因愛生恨,可不是朕的風格。”周慍勉強笑了笑,將錦盒放在鍾楚空閒的另一隻手上,“想讓朕和硯白和睦相處,那就踏踏實實的在京城定居下來,硯白接管了京畿駐軍,幾年之內,應該不會去邊關了。”
鍾楚欣然點頭,滿心皆是感動,“謝皇上恩典。”
龍星圖和鍾離返回正殿時,鍾楚正在大快朵頤,且和周慍有說有笑,氣氛極為熱烈。
“哥,星圖!”
鍾楚看見他們,一邊喚人,一邊招呼道,“御膳房做的點心,你們嚐嚐味道怎樣。”
龍星圖蹙眉,“怎麼吃起來了?”
鍾楚大咧咧地道:“皇上體貼嘛,我剛剛給皇上講了好多我們外出所遇的趣事,皇上聽得可高興嘍。”
龍星圖擔憂地看向周慍,發現周慍並無不悅,才安下了心。
鍾離單膝一跪,拱手道:“啟稟皇上,草民考慮好了,草民不擅官場,亦不願被束縛,但皇上若有急難,需要草民出力時,可隨時傳召草民,草民定盡全力為皇上效忠!”
周慍斟酌片刻,從腰上解下一塊玉牌,道:“鍾離,朕尊重你的決定。此乃信物,你且收好,憑此物,你可任意出入皇宮,無須通傳。”
“鍾離謝皇上恩典!”
鍾離收下玉牌,對於周慍,除卻皇帝的身份外,多了一層敬意。
周慍隨即又將一卷聖旨賜給龍星圖,“這是朕為令尊撰寫的清白賦,你可帶至令尊墳前,讀與他聽。另外,朕打算尋一處風水寶地,為夏家十八口重新修建墓園,朕知道,除了夏之淮夫婦以外,其他人的屍首,當年都被扔進了亂葬崗,現今已是屍骨難尋,但哪怕立個衣冠冢,也是朝廷對當年所犯過錯的彌補。當然,戶部也會撥出銀兩,安置受害者的親屬。”
龍星圖垂眸,看著手中沉甸甸的聖旨,拼命隱忍著翻滾的情緒,如鯁在喉,“夏莘替夏家所有人,感念皇恩浩蕩,感謝朝廷給予的這份遲來的公道!”
“是朝廷負了忠臣,朕有愧夏家啊!”周慍沉沉一嘆,“星圖,朕知你不屑黃白俗物,那你可有未曾實現的夙願?不論是什麼,朕都應你。”
龍星圖粲然一笑,“沒有了,我踏入刑名這一行,就是為了替我爹翻案。如今,心願已了,再無憾事。”
“那……”周慍突然拉長了語調,意味深長的問道,“天下無賊,女子從政,你可曾實現?”
龍星圖難以置信地看著周慍,“皇上怎會知道?我,我只是……”
“呵呵,你緊張什麼?在朕尚未封王時,便已經從硯舟嘴裡聽說了,朕曾許諾你,將來必會想辦法成全你和硯舟,現今朕辦到了。至於你的鴻鵠之志,經過朕慎重的思量,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