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為什麼沒告訴她?
她心間生起一股受欺騙後的不滿與酸楚,宋問待她的溫柔親切和百般的好,教育她鑑賞藝術之美,是因她是老闆的太太,他不得不應付?
他一定很煩了吧!我時常厚臉皮纏著他問東問西。
他內心在冷笑吧!原來王棟娶了這樣淺薄無知的太太,不但是門外漢,還笨得捨近求遠去討教他。
不會的,宋問絕非卑鄙之人。他自然以為我早已從王棟口中知道藝廊是誰的,不必多提。他含笑的眼眸不會是高明的偽裝!他不時糾結的眉頭不可能是演員的練習!他對我是出自真心的!
那他是否以為我常去藝廊是以老闆娘的身分去視察店務?認為我故意裝傻,是個愛要心計的女人?
一夜不得好睡,被無盡的煩惱折騰著。
花靈說服自己不應該在乎的,她的心卻緊揪著難受。花靈知道她應該裝作不在乎的,她卻真的非常在乎。
這使她變成一個多疑的女人,多心的少婦。
懷疑他的用心,擔心他的想法,害怕他的訕笑,憂慮他的立場…她自己的立場呢?一時也顧不了了。
睜眼瞪著天花板,直到王棟醒來。他的聲音使花靈清醒過來:“等我交出‘麥氏’要的那一批畫,我將開始準備開畫展的事,我決定在我三十歲生日那天舉辦生平第一場畫展,要忙上好一陣子了。不過等這些事告個段落,我就有時間帶你出國作二度蜜月,所以請你再忍耐半年吧!”
花靈真想哭,他殘忍地打醒她的幻想。
我是王棟的妻!我的天!
這個世界從何時起變得一團糟,讓她完全失去了方向,她的心亟須一個羅盤指南針。
“花靈,你最想去哪個國家?”王棟支起上半身笑望她。“讓我猜,是荷蘭對不對?美麗的鮮花王國。”
大概吧!
“我去準備早餐。”投入實務工作使她好過些。
她還放了自己錄的音樂。昨天他們準備了錄音機,一路上,錄下了蟲鳥之絮語,風伯的深沉呼吸,還有大海時而亢奮/時而低吟的沁涼聲音,盡情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