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小白鼠。”她皺眉,貿然回答。
“你自然不是。人之可貴處,就在於有一顆變幻莫測的心。”
“你未免將人想得大複雜了。”
“是嗎?那你坦白一點,為什麼你答應這件婚事?”
“我——”她真沒想到他會坦白問出來。“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拒絕的。”
“又是這種答案。”他搖頭不予苟同。
“那你呢,你又為什麼?”
伯母若聽見她問這種沒教養的問題,一定會教訓她:“即使心裡好奇得要死,也不許問出口,要相信自己被人所愛,這樣才會幸福。”
“這件婚事本來就是我主動的。”王棟深深的說。
花靈應該滿足,應該感動的,卻是不自覺的在注意他的頭髮。他的頭髮理得很短,不像藝術家的,還好髮質不硬,覆在頭皮上非常清爽有自信的樣子。
“你啊!”他的手伸長過來輕觸她面頰。
“什麼?什麼事?”
“沒事!”他為什麼突然變得冷淡不可親近了?
下午他們去添購需要的東西,順便至銀樓取首飾,然後回王家吃晚飯。
王棟的外公也在,還送她一件大禮——一隻紫玉手鐲!完美的紫羅蘭色澤,完美的雕紋,通體晶瑩無一絲雜色或瑕疵,花靈也覺貴重了。
“我等阿棟結婚等很久了,從他十八歲開始我就在盼望,今日總算如願。阿棟看上的女孩絕不會錯。你果然是第一等的美女,一塊極品的美玉,我深深感激你的父母。”王棟的外公顯然非常鍾愛這外孫。
私底下王棟才對地說,外公是鑑賞玉器的行家,收藏了不少美玉,每位孫子結婚,就送孫媳婦一件玉飾,其中以這隻紫玉鐲最受眾媳所愛。
“這太貴重了,我應該收下嗎?”
花靈痴望自個兒的左腕,方才王棟親自為她套上玉鐲,大嫂於纖纖的笑臉是僵硬的,顛倒為了這項。
“它已經在你腕上,附上你的魂了。”王棟亂開玩笑,花靈白他一眼,他才正經道:“外公當著眾人的面送你紫玉鐲,沒人敢說什麼,不過就是一隻鐲子罷了!”
“你說的好輕鬆,一隻金錢是不希奇,但紫玉鐲可就少了,尤其這樣完美的,外公說找遍中國不到十件。”
“美玉也要美人戴才好看啊!”
他笑吟吟的親她,她受了感染,放鬆心情笑了。
“厚臉皮!自稱自贊自消受!”
他大笑,低下頭與她額碰額,鼻觸鼻,最後四唇相接。
“花靈,我真的很喜歡你。”他將濃情蜜意吐進她小嘴中。
當晚,她合著甜蜜的心情回家,洗過澡躺在床上,相信將好夢連連,因為她好快樂,心中甜甜的似盈滿了蜜。
戴上紫玉手鐲的皓腕玉臂,不時舉到眼前端詳,紫玉為玉腕增了光輝,而白皙的小手更襯托出紫玉的無上柔潤。
“哇,又多了一件首飾!”雪釵見了,因不瞭解玉器的價值,只有單純的羨慕。“當準新娘真好,一下子多出許多寶貝。”
“等你要結婚時,一定更多。”
“那當然囉!不過,我覺得玉太含蓄了,我比較欣賞鑽石的耀眼。”
“很像岳雲釵說的話。”花靈笑著坐起身。
“你今天心情很好哦,喏,讓你更快樂一點。”雪釵拉開抽屜。取出一隻上面印有TIFFANY&Co的首飾盒遞給她。“堤芬妮十八K金系列首飾一套。”
花靈早聞名紐約五號街的堤芬妮金質首飾,那煉子是無比的細緻,同時也隱含無比的堅紉,秀氣典雅,深受仕女喜愛。一全套的項煉︵花墜子︶、耳環、手煉,纖美的小花蕾系列,與花靈非常相配。
“你真捨得送我?”
“是大哥!”雪釵表情怪怪的。“他回營了,說不曉得有沒有假期回來喝你的喜酒,託我先轉送賀禮,還有賀卡哩!搞不懂,他何時變得這樣細心周到,對我這親妹妹就沒有這麼好過。”
“雪徵大哥迭的?”
花靈看了賀卡內容,也沒說什麼便丟到一邊去,大概又是一些應景的賀詞,最近聽太多了,所以做不出感動的表情?雪釵看著奇怪,她在旁邊都亂感動一把的,花靈居然不在乎的倒頭就睡。
確定她睡著了,雪釵揀過那張賀卡,大哥端正的字型躍人目中:原諒我過去的粗心和失禮,謹祝福你婚後一切美滿如意。雪徵“大哥是怎麼了?”雪釵不安的喃喃道:“莫非他在喜歡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