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卡的額度到多少?”馬季彌已經在掏皮夾。
“一百萬左右。”他聳肩。“不算太多,但至少可以給你買一對古董茶杯玩玩。”
“賭了。”不敢賭的人是龜孫子。“我這張卡片的額度也差不多,夠你重新裝潢你的辦公室。”不夠的再說。
“你呢,Eric?你賭不賭?”馬季彌轉而問侯衍。
“當然賭。”他也丟出另一張卡片,順便把身邊的蘭華拖下水。“老大哥,你也賭一把吧?”捧個人場。
“我才不做這麼缺德的事……”
“他說好。”侯衍逕自抽出蘭華的皮夾,挑了一張額度最高的信用卡,丟在桌子上。
“太好了。”侯衍笑得十分開心。“賭金全在這裡,接下來就看Kevin的表現。”
可別教他們失望才好。
晚上十一點,城市正陷入分裂的狀態。
城市的另一頭,燈紅酒綠,所有屬於黑暗的細胞正要甦醒,開始他們紙醉金迷的生活。
城市的這端,成排聳立的辦公大樓褪去了白天的光芒,覆上一層黑衣。四周靜悄悄,唯有殘餘的燈光,尚依稀透露出人影,疏疏落落的分散在大樓的各個角落。
喀、喀、喀。
忽地,走廊盡頭傳來一陣足音,在幽暗的環境中,增添些許戰慄的氣氛。
喀喀、喀喀。
皮鞋落地的聲音由遠而近,分散在“潤碩集團”的辦公大樓內,要不是所有的人員都已下班,極有可能會因這詭異的氣氛而嚇得心臟病發作,當場休克。
雙腳踩在長廊的地板上,伊凱文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公司。或許是他沒地方去,稍早的聚會已得不到任何樂趣,他才會選擇回來這裡。
“喂,你這麼說是對我們的嚴重侮辱!”
腦中浮起侯衍那張頑劣的嘴臉。
他若把心中此時的想法告訴俱樂部的成員,八成會引起大家的嚴重抗議,開除他的會籍。
伊凱文勾起嘴角。
也罷。
反正那幾個缺德的兄弟,不要也罷,省得哪天被賣了都不知道,搞不好他們此刻正拿他來打賭呢!
不愧是惡棍俱樂部的長期會員,他們搞什麼鬼他都曉得,只是不好明說而已。
帶著自嘲的笑容,他走過公關室,卻在最角落的會議室外停了下來。
裡面的人是……?
他輕輕開啟會議室的門,進到會議室。會議室裡一片漆黑,唯獨從最前方的位置傳來一陣輕微的呼吸聲,提醒伊凱文這房間裡面有人,否則他也不會發現這個秘密。
他放輊腳步,倚在門口垂眼打量聲音的來源。長方形的會議室最前頭,有—個累壞了的人正趴在桌面上酣睡,幾不可聞地夢囈著一個熟悉的名字。
“我會加油的,Kevin。”她睡得好甜。“我會努力工作……”
她努力工作的結果,完完全全呈現在她疲憊的臉上,她若不是因為太累,絕不可能會趴在桌上睡著。
突然間,伊凱文的心抽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掠過他的心頭,撼動他內心深處最深的感情。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譚得雅的臉。會議室裡太黑,他幾乎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卻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名字———Kevin。
這就是所謂的少女情懷總是詩嗎?
伊凱文一方面從口袋裡拿出香菸點燃,一方面納悶她那顆小腦袋瓜裡裝著的東西,百思不得其解。
她仰慕他、喜歡他,她那張拙於隱藏的小臉,從來沒有一天不透露出她的心事。
但是他呢?
他問自己。
他所設定的遊戲,的確是按照他的方式玩下去,但他卻越玩越覺得心慌,究竟是為什麼?
泛著紅光的菸頭,彷彿也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似地在黑暗中閃爍著迷惑的訊息。而作著美夢的譚得雅,終於因逐漸侵犯她鼻子的煙味,而慢慢甦醒過來,揉揉懵懂的眼睛,困惑地看向門口那一道紅光。
“誰?”她看下到對方,只曉得有個人倚在門口。“誰在那裡?”不會是壞人吧?
“是我。”伊凱文叼著煙答。
“董事長?”這下她完全清醒過來。
“嗯。”他依舊抽著煙,倚在門框。
“你怎麼會在公司?”對於他的出現,譚得雅萬分驚訝,他不是早就下班了?
“我還想問你。”伊凱文明顯不高興。“現在都已經十一點了,你還待在公司,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