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天晚上,郎三賢玩了一次“去而復返”的把戲。
他這次避開了史進通,找到了金翠兒。
當時,金翠兒正一臉愁容地攬鏡自照,手裡還抱著一支琵琶,她花容月貌:柳眉細長,小小的鼻子,鼻尖上翹,眼睛不是很大,但卻修長而有神,抱著琵琶,頗顯寂寥。
“姑娘,別喊!”
郎三賢動作奇快,好像一隻狸貓竄進房裡,還沒等金翠兒反應過來,他就一把按住金翠兒的肩膀,並捂住了她的嘴。
“我是來救你的。”
雖然郎三賢儘量壓低聲音,並表達善意,可是,他依然能感覺到金翠兒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不用你說話,只要眨眼回答我就好。”
郎三賢不能放開手,他擔心一鬆手金翠兒就會喊出來,如果引來史進通,說不好就是一番惡戰,一想到史進通雄厚的內功,一種做賊的感覺使他冷汗涔涔:“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是,你就眨一下眼睛,如果不是,你就眨兩下。”
金翠兒驚慌之中猛搖著頭,求生的本能,讓她柔軟的身體爆發了不小的力氣。
“別動!如果我想害你,你早就不能動了,明白嗎?”
夜行衣面罩遮住了他的臉,卻露出一對武人應該有的眼睛,他的眼睛在燭火的閃耀下,顯得格外有神。在這種眼神的震懾下,金翠兒不知道是放鬆還是折服,她順從地仰望著郎三賢,求恕的眼神,眼睛裡朦朦朧朧漲滿一層霧水。
“好了,你別害怕,現在我問你,你是不是已經和潘金蓮簽了賣身契。”
一聽這話,金翠兒突然眼睛一閉,兩行眼淚從郎三賢的指縫裡滑落。
“那麼,你是自願的嗎?”
金翠兒再次睜開眼睛,眨了兩下。
“那麼,是她逼迫你的,對不對?”
金翠兒愣住了,愣了好一會兒,她的目光遊弋,若有所思,看來,僅靠眨眼她已經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
“即使不是逼迫,也不是自願,對不對?”
金翠兒一雙明眸晃動,怔怔地盯著郎三賢,眼神裡好像有一絲求助的意味。
“好吧,我現在鬆開你,你跟我走!好不好?”
金翠兒好像並不同意,而且拼命搖頭。
“說好的眨眼,你不要搖頭嘛!你為什麼不想走,為什麼?”
金翠兒繼續死命地搖著頭,她好像只是想掙脫郎三賢的手,而不是想掙脫郎三賢的人。
“那麼,我放開手,讓你說話,不過,你千萬別喊出來,好嗎?”
金翠兒連忙眨了一下眼睛,滿眼都是肯定的意味。
郎三賢放開手,金翠兒先是大吸一口氣,才小聲說道:“壯士,您就別費心了,金翠兒命當如此,既然走到這一步,我便是認了。他們這裡有好多打手,你帶著我是萬萬逃不開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救我,但是……,我並不想拖累你。”
“呵呵,”一直擔心她大喊,現在看來,完全沒那個必要了,“放心好了,那些家丁根本攔不住我。”
“那麼……,您是誰呢,難道是祁東陽大人的……”突然,她礙口了,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問。
“不,我誰也不是。”郎三賢泛泛地說。
他看似平靜的眼睛裡泛起了狐疑的味道,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到底是誰?她怎麼會叫出祁東陽的名字,而又懷疑我是祁東陽派來的呢?
“哦……,我明白,我明白。”金翠兒連忙點頭,小心翼翼的樣子。
“你明白什麼?”郎三賢卻糊塗了,他確信,他的那句話讓女孩誤會了,或許,她現在已經認定自己就是祁東陽派來的人。“算了,這裡不是談話之所,你先跟我走吧!”
“好,我跟你走。”
“你會武功嗎?”
“不……,一點兒也不會。”
“那麼,我揹著你!”
趁著潘金蓮和史進通在櫃檯裡商量之際,郎三賢已經揹著金翠兒跑掉了。再次來到樹林裡,郎三賢放下金翠兒,急急地說:“你怎麼知道祁東陽大人。”
“哦……”金翠兒突然猶豫了,她從郎三賢的話裡讀出了兩個意思,第一,他不應該是祁東陽派來的人;第二,他和祁東陽認識,而且不應該是敵對關係。“原來……,原來壯士不是祁大人派來的。”
“對,我並不是誰派來的。”
“那你為什麼救我?”
“只是……,只是白天時候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