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小廝們日夜兼程,辦完了事,馬不停蹄回到家中,紛紛稟告老爺。
南鞭王蕩平,接了戶部侍郎範天辰的一趟鏢,事關重大,王大俠親自帶隊去往川地已經半月有餘,他家人說,沒個十天半月,絕不可能回來了。
一聽到這個訊息,黃軒覺得一陣頭暈,趕緊被家人扶到大廳之內,喝了兩盞茶之後,才覺得透過氣來。
又過半日,已經是下午時分,去往南綠林的兩個小廝:來安,來順,奔馬回家,看到家門口處依然存有許多難民,不過比離開之時,倒是少了許多,現在長棚裡,只有兩口鍋還在燒飯。
“來順,你進去稟報吧,我實在是累得緊,真的走不動了…”來安染上風寒,渾身戰慄,可他卻要堅持回家,等他捱到家門口,已經精疲力盡,搖搖欲墜了。
“來安哥,我都跟你說了,再在金陵修養兩日,你不聽,非要帶病跟我一起回來,”來順把虛弱的來安扶下馬,嘴上埋怨,可心中對來安十分佩服,如若是自己,絕不可能在這般虛弱的情況下,還能堅持回來。
“來順,話不能這樣說,你我早受老爺大恩,如今黃家遭受大難,正是上下一心抵抗之時,我怎麼能告病在外?你知道實情,當然不會怪我,可別人卻不一定這樣想,尤其是那陳氏,一向疑心甚重,她一定會說我裝病。”無奈地搖了搖頭,擺了擺手道:“好說不好聽的,我是一定要回來的。”
“好吧,反正也沒請來人…”來順懊惱地道:“我還是先安置你休息吧。”
“不必,”來安推了推來順,急道:“我在門口歇息一會便可自己回房,你且去幫我告假便好。”
“唉,那我就先進去了,等我稟報了老爺,再回來攙扶與你。”說罷,來順快速走了進去。剛一叫開門,發現門口聚集了好多打手,竟還有些生面孔,好歹把來安託付給熟人,便急急地去稟報了。
原來,自從王操天失蹤以後,南綠林軍心渙散,眼瞅著變成了一盤散沙。以前,依附於南綠林的金沙幫和野狼幫,都開始蠢蠢欲動。王雷臨時接替了叔父的職務,派遣史進通帶領初晨楊林去對付金沙幫,而自己領著一幫弟兄對付野狼幫,野狼幫這群人,隱沒在山野之中,悍匪甚是猖獗,他們晝伏夜出,到處破壞南綠林的堂口,就在王雷焦頭爛額之時,來順,來安送來訊息,請求重金聘請高手支援。
現在王雷手下只有史進通一員戰將,而他在江湖上的排名也不過六十幾位,聽說敵人五十位的排名,王雷頓感壓力,如果史三叔再出了狀況,王雷一人獨木難支,恐怕這南綠林的旗號就要毀在自己手裡,想到這裡,王雷放棄金錢誘惑,果斷拒絕。
“什麼?南綠林拒絕了?”黃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緊蹙眉頭,一臉驚愕:“來順,我問你,你們到底允了多少銀子給王雷?”
“一萬兩!”來順跪在地上,猛地一低頭。
“什麼?一萬兩?”黃軒震驚地道:“一萬兩他們都不肯來?”
“是的老爺,王雷說,現在南綠林和金沙幫還有野狼幫,正打得不可開交,實在是愛莫能助!”
“嗚呼呀!”黃軒突然再一次覺得頭暈,他萬萬沒想到,一向以搏命換錢著稱的綠林人,竟然不為金錢所動,自己本以為的雙保險同時落空,滿含期待變成徹底失望,這種感覺,就好像爬上懸崖頂端又一腳踏空一樣…
恍惚半日,可算喘上氣來…
“老爺,您怎麼這般擔心,我們一家人十幾口的漢子,難道害怕一個女人不成?”來順,來興,來旺等眾小廝雖勇,但他們年紀尚輕,對於這段往事,也僅僅是聽說而已,只知道那是一個會武功的女子,當年因為和大夫人爭寵,結果失敗後放下狠話走掉了。
可事實上,並非傳言說得這麼簡單…
“哎呀!我的兒,你們是不知道啊!”黃軒廢然地倒在椅子裡:“那樊鐵花,武功高強,心狠手辣,昨天我找來附近二十幾名打手,竟還是降不住她。”
“什麼?她已經開始硬闖了?”來順氣得一跺腳。
“何止是硬闖,還放下狠話,要對我們黃家痛下殺手,一個不留哇!”黃軒痛心疾首。
“那麼,她就沒提出什麼條件嗎?只為了殺人?”來順看黃軒神情錯亂,安慰道。
“孩子們,我看時到今日,還是把事情原委告訴你們吧,省得你們一頭霧水…”黃軒整理一下思緒,娓娓道來:“二十三年前,我和幾名好友約在嵩山遊玩,那嵩山巍峨如畫,我們幾個行至一小溪旁,興致大起,便鋪毯席地,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