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雕塑,一男一女並肩而立,女的拿一本書,男的高高舉起一個地球,那就是遠近聞名的‘讀書頂個球’。”
主席上的各個教授面上的表情都緩和了一些,魏南河莞爾,感激地看了眼白左寒。
白左寒成功地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緩緩說:“在藝術方面,不管寫實還是抽象,風格創新還是傳統承襲,對於不同的藝術家而言有不同的意義,側重點也不一樣,當然,我和我們的主任一樣,支援基礎的決定性作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以晚輩謙虛的姿態,眼神裡帶著詢問的意味望向系主任,給足那位老頭兒的面子後,繼續說:“但對於不同於我們的思想和觀點持保留意見。院長您是國畫系的,您對於吳冠中老先生所提出的‘筆墨等於零’不也表示出了一定程度的贊同?藝術是自由的,不應該以學生的一句話或者一個觀點就將他一棒子打死,魏教授說的對,柏為嶼的創作具有鮮明的個人風格,他去年獲得最佳青年藝術家稱號,就是圈內對這種風格的肯定。”
楊小空心臟砰砰亂跳,比臺上的柏為嶼還要感動。
陳誠實咂舌道:“天,我未來的導師嘴巴真厲害,死的都說活了,完全不是崔教授能比的嘛!”再一想,縮縮脖子:“上午他要是真的想把我打回去重修簡直是輕而易舉,崔老頭哪裡說得過他?”
楊小空微笑:“妳這才發現?白教授人很好的。”
陳誠實喪眉耷眼的說:“我還是喜歡我們的崔老頭。”
楊小空心說:妳不喜歡白教授,他還不喜歡妳呢。
答辯完,柏為嶼腳底虛浮地飄出來撒了個尿,心有餘悸地直抹冷汗。手機開機便跳出兩條簡訊,一條是夏威發來的:答辯得怎樣了?重修了沒留級了沒死了沒?
柏為嶼罵了句:“烏鴉嘴!”快速給他回四個字:險象環生!
另一條簡訊是段殺發來的:答辯完給我個電話。
柏為嶼撇撇嘴,先給曹老掛個電話,通報一下自己的答辯很順利,將其間的意外都隱瞞掉了。
曹老笑罵:“兔崽子,妳總算能畢業了!”
柏為嶼想說些感謝的話,話到嘴邊覺得太煽情,便又吞回去,帶著鼻音說:“曹老,我畢業妳高興個什麼勁啊?以後就小空陪妳了。”
曹老唾棄道:“妳有地方去碼?等妳找到工作再說吧,沒用的東西!”
柏為嶼講完電話後,合上手機,忽然百感交集,正一個人蹲在廁所裡傷感呢,段殺的電話來了。
“答辯完了?”那聲音冷冰冰的呦!
柏為嶼沒好氣:“完了,怎樣?”
段殺問:“沒收到我簡訊?”
“收到了,怎樣?”
“怎麼不給我電話?”
“懶得,怎樣?”
“在哪?”
“廁所,怎樣?”
“可以走了嗎?”
“可以,怎樣?”
段殺喝一口礦泉水,不耐煩道:“我在妳們系樓下,走不走?”
柏為嶼拉長聲調:“妳跟蹤?”
“怎樣?”
“妳學我說話!”
“怎樣?”
“去哪?”柏為嶼腦袋裡浮現粉紅的浪漫幻想:難不成是接我去哪慶祝畢業?
“回家。”語調波瀾不驚的。
“回家吃什麼?”柏為嶼的幻想還沒有破滅:難不成是做了好吃的?
“打包拉麵吧。”
柏為嶼暴怒:“我天馬流星靠!每次回去都是吃外賣,我說,妳每天都是吃外賣嗎?”
“沒,上班的時候吃食堂。”
“妳就不行做點東西給我吃嗎?”
“妳不行做點東西給我吃嗎?”段殺反駁。
柏為嶼氣歪了鼻子:“我不回去了,我在工作室吃的倍兒好。”
段殺啞了三秒,問:“妳想吃什麼?”
柏為嶼忍笑說:“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妳的誠意。”
“神經病。”
“謝謝誇獎。”柏為嶼把腦袋伸出窗外,看到了段殺的車,“我要求也不多,給我做一份蓋澆飯吧。”
“不會。”
“妳會什麼?”
“泡麵加荷包蛋。”
“狗都不願吃!”
柏為嶼為趕論文,有半個月沒理會段殺了。
樓上的答辯會還在進行中,樓下很安靜,天色還早,兩個人坐在車裡,不說話,也沒有打招呼,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