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中午在外頭吃些什麼垃圾食物,小孩不等下午下課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回來暴飲暴食,一個沒看住又捧罐漿糊吃得津津有味。魏南河為避免小孩捱餓,每天多給他十塊零用錢,過了兩天問他買些什麼點心吃。小孩回答:“學校門口有個歪脖子賣的烤魷魚可好吃了,烤兩串就沒錢啦。”
“明天開始不許再吃烤魷魚了,買蛋糕吃,懂嗎?”
好吧,第二天魏教授問他的寶貝疙瘩:“今天買什麼點心吃了?”
“……烤魷魚,那個歪脖子叔叔給我十塊錢三串……”樂正七可憐兮兮的說。
魏教授操碎了心,沒收小孩多餘的零花錢,只好中午吃飯時留份菜,葷素搭配再加一把鵪鶉蛋和一罐酸奶,抽空送去學校給他當下午的點心,特地囑咐道:“別給同學吃。”
樂正七站在校門口的鐵門那一頭,十分不稀罕地接過點心,唾棄道:“妳真小氣!”
魏南河氣結,只能暗暗詛咒誰敢討他家孩子的點心誰拉肚子。
白左寒置身在一個自助式酒會中,什麼吃的都沒有,放眼望去都是酒,可他已經很餓很餓了,只想找個東西墊肚。魏南河拍著他的肩,遞上一杯威士忌:“左寒,喝酒!”
他說:“我餓!”
杜佑山笑容滿面的迎上來:“左寒,喝酒!”
他說:“我餓啊!”推開杜佑山,一轉頭便撞上武甲。
武甲拎著一瓶乾紅,一臉冷若冰霜:“白教授,杜老闆命我陪您喝,您要走的話,除非放倒我。”
他聲嘶力竭地咆哮:“我餓啊!”腳下無力地趔趄了幾步,扶牆蹲下來,餓得全身冒虛汗,緊了緊領口,他嘴唇發顫,覺得自己快死了。窗外下起大雪,冷風呼嘯,他在陰暗的角落劃一根火柴,火光中出現一個人影,卻是西裝筆挺的楊小空。
楊小空手裡端一個華美的仿銀雕花托盤,托盤上西歐風格的蓋子光彩奪目。
“吃的……”他目露憧憬之色爬過去。
楊小空緩緩揭開蓋子,巨大的托盤中央赫然擺放著——
一隻孤零零的小籠包。
他顫巍巍地伸手去拿小籠包,楊小空先他一步把包子拈起來,俯視他道:“白教授,妳想吃包子嗎?”
“想吃……”他諂媚地擠出一個笑容。
楊小空彎下腰,黑幽幽的眸子盯著他,“親我一下就給妳吃。”
他大怒:“妳!妳居然敢脅迫老師!”
楊小空微微一笑,“妳親不親?”
“士可殺不可辱!不親!”
楊小空一揚手把包子丟擲去,包子咻地一下消失在天的那一頭。
“我的包子——”白左寒聲淚俱下地向天邊爬去。
“白教授,妳沒事吧?”
“我的包子——”白左寒費力地撐開眼皮,抱住楊小空吭哧一口親上去,“我親我親,給我包子——”
“白教授!”楊小空手忙腳亂地掙扎,“妳怎麼了?”
白左寒劈頭蓋臉地在楊小空額頭臉頰嘴唇上亂吻一氣,“給我包子!”
楊小空抹一把糊了滿臉的口水,平靜而溫和的道:“白教授,今天沒有包子。”
白左寒的眼珠子木訥地轉動轉動,發現自己在魏南河的臥室裡。
楊小空繼續說:“樓下有飯菜,我給妳熱一熱……如果妳真的只想吃包子,我去村裡給妳買幾個。”
白左寒:“……”
白左寒趁楊小空熱飯菜的時候把桌面上的一盤鵪鶉蛋端自己面前,剝剝皮,一口一個。楊小空勸阻道:“白教授,那是小七的。”
白左寒喝口水把蛋帶進肚子裡,覺得靈魂被這幾個蛋壓得兩腳著地了,這才幽幽吐出口氣,邊剝蛋殼邊說:“還有那麼多呢,小七哪吃得完?”
“他每天吃一斤鵪鶉蛋,如果不是魏師兄限量的話他能吃更多。”楊小空把熱好的湯擺在白左寒面前。
白左寒咋舌,快速心算一輪:養只金毛,每天給它吃三個雞蛋它會長得毛色閃亮膘肥體壯;養只樂正七,每天給他吃一斤鵪鶉蛋,還是一腦袋黃毛細胳膊細腿。唉,真是養人不如養狗。
楊小空將飯菜都端上桌面,在白左寒面前坐下,“白教授,我想拜託妳一件事。”
白左寒埋頭扒飯,“說。”
“今晚有空嗎?”
“……”飯含在嘴裡,白左寒僵硬地嚼了幾下,含含糊糊地說:“嗯,大概,或許,可能,有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