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空垂下眼簾,手往左邊一指:“白教授,妳的咪咪虎在那裡。”
白左寒臉上掛不住了,站起來繞過一片甘蔗林,看到他的咪咪虎車門大敞地蹲在一灘東倒西歪的甘蔗中。
前後左右檢視一番,發現咪咪虎沒有什麼大傷,白左寒朝楊小空喊:“快走!有人來就麻煩了!”
楊小空埋頭在甘蔗地裡尋找他的手機,“我的手機不見了。”
白左寒不耐煩:“手機幹嘛到處亂丟?”
楊小空直起腰盯著白左寒。
白左寒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丟的。”
楊小空平靜地說:“就是妳丟的。”
“胡說!”白左寒心虛地狡辯,“我幹嘛丟妳手機?”
楊小空正欲隨便編個藉口解釋,以免讓雙方尷尬,轉念一想:別的方面吃點虧沒什麼,這方面自己可千萬不能做冤大頭!要是昨晚的事一點兒都不讓白左寒知道,今後兩個人就又是不溫不火的師生關係了。於是實話實說:“妳要我親妳,我不親,妳就把我手機丟了。”
白左寒張大嘴,啞了。
遺失的清算單
“清算單。”柏為嶼朝楊小空伸手,所有專案要憑那張清算單接收。
楊小空把口袋都掏出來,抬起一雙無辜的眼睛,囁嚅:“不見了。”
柏為嶼掐住他的脖子搖晃:“師弟!妳整我!”
“柏,柏師兄,我真的……”楊小空解釋了一半,恍然大悟:“我知道在哪了!”
“在哪?”
昨晚和鈔票一起塞給那個貓男了!楊小空一陣眩暈,吐氣困難:“為嶼……我給妳弄丟了……”
柏為嶼晴天霹靂狀,撒下楊小空,蘭花指:“妳騙人!”
楊小空把他翹起來的小拇指按回去,苦笑:“真的。不就是一張清單嘛,又不是支票,妳掛電話給杜老闆,讓他給妳再籤一張不就行了?”
柏為嶼抽出幾張紙巾擤鼻涕,擤完把鼻涕紙揉成一團惡狠狠地砸向楊小空,“盡給我惹麻煩!”低頭撥通杜佑山的電話,“喂喂,杜老闆妳好,我是柏為嶼,那張清算單被小空弄丟了,對對,這小子挺糊塗。您再籤一張給我,不然工人們沒個底單不好交接……呃?啊?”
楊小空下意識後退一步,“怎麼?”
柏為嶼掛掉電話,目光很是矛盾:“他說,請妳去找他拿,今晚,老時間,老地方。”
楊小空驚惶了片刻,反倒微笑起來:“好,我找他。”
柏為嶼拉住他,“妳是不是不想去?”
“不想去。”楊小空說完,頓了頓,加重語氣:“非常不想去。”
柏為嶼憤然“呸”一聲,攬住楊小空道:“不想去就不要去!大不了我和他拆夥!”
楊小空深深地望著他:“柏師兄,我想起妳常說的一句話。”
“什麼話?”
“莫裝B,裝B遭雷劈。”
柏為嶼搡他一把,急道:“妳小看我?我是為了自己利益出賣兄弟的人嗎?”毅然決然地往妝碧堂走,“我就一個師弟,送去給他欺負?做夢吧他!小空,過來幫我做畫框。”
楊小空不自然地耙耙額前的碎髮擋住眼裡的笑意,“妳自己做,我要去看書。”
柏為嶼嚎啕:“師弟,妳好狠的心啊!我還在發燒!”
楊小空撫上他的額頭,露出驚疑之色,一連串追問道:“妳不是和段殺出去玩了嗎?感冒?天氣這麼熱妳怎麼還會感冒?妳們去哪玩了?”
柏為嶼揉揉鼻子,“我沒和段殺在一起!我和夏威……去游泳了!”
“遊了兩天三夜?”可以橫跨臺灣海峽來回遊一趟了。
柏為嶼點起一支菸,強裝鎮定地擺出一副師兄的派頭:“問什麼問?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白左寒到工瓷坊後就趴在魏南河的床上呼呼大睡,毫不客氣地一覺睡到午飯時間都還不起來,一身的泥全帶到床單枕頭上,恨得魏南河牙癢癢的:“我總有一天把他剝光了銬起來上皮鞭滴蠟燭捅狼牙棒!”
楊小空瞻仰他的大師兄:“捅狼牙棒?”
魏南河干咳一聲轉移話題:“我去給小七送點心,白教授醒了的話請他下樓去吃飯。”
樂正七晚上睡覺常常嚷骨頭疼,去醫院檢查又沒什麼毛病,醫生說是肌肉和骨骼生長趕不上發育的速度,正常現象,多補充營養就行。早餐晚餐在家吃得儘量豐盛,可午餐何其重要,偏偏不知道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