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為嶼斜視樂正七,同仇敵愾道:“七仔,你太沒有人性了!綿羊急了也會咬人的,你看,小空生氣了,還不快道歉!”
“對不起。”樂正七聽話地收斂嬉笑臉孔,眼睛水汽濛濛地望著楊小空。
楊小空一對上他的眸子就心顫,忙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隨便一說,沒生氣。”
樂正七驀然笑了,轉頭跑進儲漆室,撒著歡兒奔回來:“還有一罐硃紅推光漆沒試!”
柏為嶼抱住楊小空:“來來來,剛才試左手,現在試右手,快,我按住他!”
楊小空如案板上青蛙任人宰割,眼淚汪汪地在心裡控訴:你們真不是人……
杜佑山
將那個仿的元青花以八百萬賣給了小日本,說好給樂正七四百萬,還可以從中抽取四百萬,這五五分成的生意還真是讓人心花怒放啊!已經給了樂正七一張一百萬的定金支票,杜佑山乾脆將剩下的三百萬換成現金裝進皮箱裡,隻身一人開車進山。
工瓷坊正好在開飯時間迎來貴客,魏南河殷勤好客地搭住杜佑山的肩,連聲道:“佑山,你是大忙人啊!來來來,一起吃飯!不知道你來,沒有好菜,不要介意啊!”心說:你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剛巧踩點來要飯的吧?
杜佑山還真的沒有吃過飯,假正緊地推脫幾句便坐了下來,一手捧碗稀飯,一手用筷指著土豆燒肉感嘆道:“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沒吃這麼簡單的飯菜了,南河,你這裡真是世外桃源啊!”說著還朝桌對面的樂正七微微笑。
樂正七也一樂,“還是你上次請我吃的炸蛆好吃。”
眾人面上紛紛變色,楊小空原本正埋頭苦吃,聞言卡殼半秒,嘔了一聲,繼續喝粥。杜佑山乾咳:“小七,那是幹焙海參。”
魏南河皮笑肉不笑:“小七沒見過世面,佑山別見怪哈。”你他媽給我家小七吃了什麼玩意兒?!!
杜佑山也皮笑肉不笑:“客氣客氣,小七天真淳樸,南河你是好福氣!”你這老男人真不是東西,霸佔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在山裡,還好意思說孩子沒見過世面!
魏南河指向楊小空,“佑山,這位你還不認識吧?楊小空,曹老的關門弟子!”操你媽的,再看著樂正七,老子閹了你!
杜佑山尋聲望去,笑容滿面地伸手,“小空,幸會幸會!”喲,又是一干淨斯文青年,看了就讓人想犯罪,這山窩窩裡風水不錯!
楊小空和他握握手,溫溫和和地笑笑:“杜老闆好。”
杜佑山上下打量楊小空,老氣橫秋的笑答:“叫我佑山就行了。”呵,手挺嫩的。
“呵呵,佑,佑山。”楊小空抽回手來,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柏為嶼咬著筷子忍笑,忍笑。
魏南河給杜佑山滿上杯米酒,“佑山,既然這麼遲才到山上來,回去也太晚了,不如今兒在這睡吧。”你可千萬別答應!
杜佑山做為難狀:“不用麻煩。”呀,狗嘴裡也吐出象牙了?
魏南河眉毛一挑:“老朋友幾十年了,你這麼見外我可是會生氣的!”
樂正七插嘴道:“杜佑山,晚上山路不好走,還沒有路燈。”
魏南河真摯地點頭:“是啊,你看,小七都留你了。”樂正七,看我一會兒收拾你!
杜佑山苦笑道:“你們啊,就是這麼好客,行,叨嘮你一晚!”司機今天沒陪我來,爺喝了酒不願開車,不然誰住你這狗窩?
魏南河:“吃完飯我們去喝點茶,很久沒有和你聊天了!”操,你還真答應了,我真恨不得捶死你。
楊小空和柏為嶼竊竊私語:“大師兄和杜老闆關係很好嘛。”
柏為嶼陰森森的笑:“哼哼,哼哼……”
那箱鈔票魏南河點都不用點,他對杜佑山的這點信用還是有把握的。把錢交給樂正七,魏南河和藹地囑咐道:“小七,你去把錢放到保險櫃裡。”
樂正七傻乎乎的問:“哪個保險櫃?地下室鞋櫃裡的那個還是閣樓山水畫後面的那個?”
魏南河:“咳!”
樂正七:“你電腦桌下那個?還是床下那個?”
魏南河忍無可忍,站起來一把奪過皮箱,勉強保持笑容,敲敲樂正七的腦袋,對杜佑山道:“這傻孩子,糊里糊塗的,連個保險櫃在哪都記不牢,不就是書房碎紙機旁邊那個嘛!算了算了,我拿過去得了。”
樂正七抓抓腦袋,“那個保險櫃裡塞的是冬天穿的毛衣。”
魏南河氣絕:保險櫃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