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天的地步。太上皇跟他的前幾代祖先一樣喜歡書畫但是自己的書畫實在不怎麼樣,不過他的鑑賞力還是很出名的,他老人家上次請人畫畫像還是十年前剛退位不久的事兒,這會兒卻讓特地請許陽給他畫畫,畫畫到半截還非常正式的贈了許陽二百兩金子跟一大套上好的筆墨紙硯做潤筆——老頭子很有文人氣息的親手寫了帖子,特地用了“贈”字以潤筆而不是以賞賜的名義給了許陽這些,足可見老頭子對許陽的推崇了。
因許陽雙日入宮給太上皇畫畫,每逢單日總有人上門拜訪,許陽開始的時候因為心裡煩躁便以去侍奉老師為由整日躲著,如今他自己該做的做了,也就不好再這麼不理人,便在葛子瑜等人的引薦下開始參加一些年輕人的聚會,也開始篩選的見了一些上門交流的文人騷客。
許陽長得英俊,舉止風度更是一流,走到哪裡回頭率都不是一般的高,他一進入京城的文人圈,光是外形就就得了個滿堂彩,更有人又把他跟洪秀全聯絡到了一起:“江南果然出美人!”這話是有些促狹了,不過長得好的人確實更容易得到他人的好感。再加上許陽性子溫和,與他相處總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故而沒幾日便在京城文人圈裡混的很是不錯。
這日許陽閒來無事,便攛掇了艾德里安跟跟他上街逛逛,艾德里安實在是太宅了,到京城兩個多月居然都沒出過門,整天縮在家裡畫畫,前幾日剛把羅什舒亞爾太太的肖像畫畫完,這幾天正叨咕著沒有好模特,羅什舒亞爾太太被他忽悠著當了一回模特,整整兩個月每天端坐一個時辰,給累的腰痠背疼叫苦不迭,別人誰還敢應承?關鍵是這貨又愛畫美人,京裡的女子誰能讓他隨便畫啊!許陽見艾德里安鬱悶的不行,便拐了他上街逛逛:“閉門造車怎麼成?出來看看京城的風土人情,你不真正明白本地的風俗,畫這裡的人有哪裡能畫出神韻?”
艾德里安覺得有理,便跟著他出了門。
儘管艾德里安長得分明與大江人十分不同,可五官俊朗這一點還是能被人看得出來的,再加上他個子高高大大卻不像弗朗索瓦那麼壯碩,騎馬的姿勢十分的優雅——此時歐洲貴族子弟都要專門跟騎師學習騎術的,動作優雅那是基本的,所以跟弗朗索瓦比起來,艾德里安更符合大江的審美。這會兒他穿著正統的騎士裝,跟衣帶飄飄的許陽走在一起,實在很是養眼。
這麼兩個風格迥異的美男子騎著馬一路行來,就算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也是十分打眼的。才出門沒一會兒就就遇到了熟人:“明燦,你這是往哪裡去?”
說話的原來是許陽的師兄大理寺卿祝志成的兒子祝少彥,這傢伙跟許陽已經混的很熟了,不等許陽回答就跳轉馬頭湊到許陽跟前:“這位外國客人是你的朋友?”
許陽笑道:“這位是來自法國的艾德里安佩蘭,他是個油畫畫家,對大江的文化很感興趣所以萬里迢迢的來到這裡。他來了大江這麼多日子只忙著畫畫,還沒出門逛過,正好這幾日畫完了手上的畫,我便帶他出來看看咱們大江的風土人情。”
又扭頭用法語跟艾德里安說:“艾德里安,這位是祝少彥,他的父親是鴻臚寺少卿,相當於法國的外交部副部長,你叫他‘祝兄’就行。”京裡權貴扎堆,東西方習俗又不一樣,安全起見許陽還是吧祝少彥的背景跟艾德里安說清楚。
果然不喜歡搭理陌生人的艾德里安乖乖的打招呼:“祝兄,你好,我是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的中文跟大部分外國人說中文一樣,音調慘不忍睹,好在發音倒是很準,倒也容易聽懂。一句話下來祝少彥聽得撐不住笑了:“你好,艾德里安,你的中國話說的真不錯。”
艾德里安十分得意:“謝謝。陽也經常說我是語言天才來著!”
祝少彥抽了一下嘴角,他哪裡見過這樣不謙虛的主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答話了。
許陽心裡快笑抽了,說起中西文化差異這倆人哪裡明白多少?能說到一起去才奇怪了呢。
祝少彥緩過一口氣,又覺得艾德里安直爽的挺可愛,便問他覺得大江怎麼樣,有什麼東西最讓他有興趣畫,艾德里安正鬱悶著呢,便道:“我比較喜歡畫人物畫的,尤其是女性人物畫。貴國的女性氣質十分的獨特,我很想畫幾位真正的中國美人,可是貴國的太太小姐們好像並不願意讓陌生男人畫像,真是太遺憾了。”
誰知祝少彥一聽就來了興致:“女性人物畫?就是跟明燦畫的那種西洋畫一個型別的跟真人特別像的那種畫法麼?你能有明燦畫的那麼像麼?”
許陽哭笑不得,這哪裡是像不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