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兩位是太想見姑姑,又不想累到她老人家,所以單獨跑去,估計也不會呆太久,不帶自己倒是正常的。果然沒一會兒林如海便回來了,回來讓人叫黛玉到前院兒跟他一起吃飯。
黛玉跑到父親房裡,看父親臉色並不算好,一問,才知道父親是看到姑姑老了很多,所以很是難過,黛玉一聽也十分難過:“年前嫂子去了,才過了年許三哥又去了,姑姑怕是傷心死了。”
林如海嘆了口氣:“可不是,你姑姑這輩子就沒過過幾天開心日子。好容易把你表哥找回來了,這才安穩幾年,就又接二連三的出了這些事兒。回頭你去看望你姑姑的時候可別提這些事兒,免得又惹她傷心。還有,在你哥哥面前也別提,他這些年過的也不容易……對了,我跟你姑姑說好了,你後天過晌兒去看望她,明天讓他們娘倆好好歇歇。你三妹妹明兒回門,你正好能去湊湊熱鬧。”黛玉一一應了,最後還是忍不住說:“我能不能在姑姑家住兩天?”
林如海笑道:“這也用問?你姑姑哪裡會放你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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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用問?姑娘肯定要住下的啊!”許陽過去的丫頭雪梨,現在的和順嫂的聲音十分脆亮:“姑太太幾年沒見姑娘了,準不會放她回家住,與其到時候手忙腳亂的準備,不如現在就收拾好。別的東西先放放,先把那套鵝黃色的鋪蓋找出來,還有那兩掛鏤金的大帳子,姑娘當初親自挑的顏色,誰知道還沒做好姑娘就回京了,這會子能用上肯定開心。”
許陽正往這邊走,一聽見她的聲音就笑了:“好大的嗓門,雪梨,你前陣子不是準備做淑女的麼?怎麼又開始吼了?”
雪梨一扭頭,看許陽難得的有了笑模樣,知道他是因為快要見到孟姨娘跟小表妹才開心的,也不想掃他的興,便繼續十分脆亮的說:“不吼行麼?誰讓你把桔子姐姐嫁出去了!她要是在,細聲慢語的也把大家管的服服帖帖的,我沒那個本事,只能大嗓門的到處喊了!唉,可憐我當日尋思著嫁了人,總要做個溫柔賢惠的樣子,這才幾天,就被打出了原型!”
雪梨過去就淘氣,前陣子一方面是嫁了人,一方面是紫萱生病,病逝,許陽的心情一直不好,故而在他面前也是十分安靜的,這會兒看他開心了,也跟著恢復了過去的爽快。許陽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自己整天愁眉苦臉,連帶著身邊的人在他面前也不敢露笑容,反過來他又覺得大家都過得不如原先快活,心情越發糟糕,惡性迴圈的結果是果然大家都越來越不快活了。想到此處許陽對雪梨笑道:“你以後也一直這樣才好,誰都喜歡看笑臉,一臉的衰像定是不討人喜歡的……多笑笑,和順才不會看別的姑娘看直了眼。”
雪梨唾道:“這也是少爺該說的話,快打嘴!回頭大姑娘過來,你再這麼口無遮攔,太太定要嫌你教壞了姑娘,又要拿了撣子追著打呢!”一提起過去的趣事許陽也忍不住笑了:“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這張嘴真是氣死人。對了,你是在給妹妹找鋪蓋?你知道我準備讓妹妹住哪個院兒麼?”
雪梨白了他一眼:“肯定是那個花草最多最寬敞的唄!少爺你哪會兒不是把最好的給姑娘啊!對了那個院兒叫什麼名字,匾額上寫的彎彎曲曲的實在是看不懂……”許陽一聽也愣了:“啊?什麼名字?我沒看啊,我都不知道我現在住的院子叫啥名兒,匆匆忙忙的來回跑,誰注意這個了。”
雪梨苦了臉道:“少爺您有空把院子名字都看看跟我們說說吧,我們現在說院子都是‘這邊院子’‘那邊院子’的說,太不方便了,來個客人的話都沒法指路,實在是丟人。”許陽哈哈一笑,果然跑去挨個院子看名字,一看也笑了,原來全是篆字寫的匾額,他每次練字寫小篆雪梨都說他在畫符,難怪這會兒不認識這個匾額。不過篆字就篆字唄,讀書人幾個不認識啊,關鍵是幾個匾是誰寫的啊,也太難看了吧……仔細一看落款,擦,本朝太宗的御筆!!本朝前三個皇帝字都很難看,還偏都喜歡到處賜御筆,真是太惡劣了,人家想換個匾額都不敢換!身為書法家的許陽深深的憂傷了,讓他這樣的人住在到處掛著的鬼畫符一樣的匾額的家裡實在太痛苦了。許陽鬱悶的不行,又跑到大門口一看,更鬱悶了,能把楷書寫的像草書似的還敢賜給人家當大匾的太宗陛下您的自信心真是爆棚了!
許陽愁眉苦臉的回到許太太的房裡,許太太笑道:“是不是在發愁家裡的匾不能換?”許陽點頭,隨即奇怪地問:“媽怎麼知道我是愁這個?”許太太輕笑道:“你爹啊,從我認識他起,就每次看到家裡這幾個匾都唉聲嘆氣的,跟你剛才的模樣一模一樣……家裡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