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現在該喝悶酒的人是我才對,你可別跟我搶。”
“誰惹你了,我去把他砍了!”哈勒瑪說得豪氣干雲,為了兄弟他可以兩肋插刀。
毓謹丟了一顆白眼賞他。“太皇太后你能砍嗎?”
“當然不能,怎麼回事?”
“這個老祖宗突然心血來潮要幫我指婚,害我這兩天被府裡的幾個小妾煩死了,個個哭哭啼啼,以為要失寵了。”毓謹用摺扇輕敲了下額頭。“偏偏我又姓愛新覺羅,不能不給面子,但是指婚的物件可不是我偏好的型別,這可是要做上一輩子的夫妻,光想我就頭疼。”
哈勒瑪灌了一大口酒。“至少不是要你娶什麼蒙古格格,不管是不是你喜歡的,好歹也要善待人家。”
“這點就不必擔心了,虐待女人可不是我會幹的事,要是老祖宗那兒真的推不掉,只能娶回來供著,有得吃有得住,只要別管太多,我都能忍受。”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哈勒瑪心不在焉地聽著毓謹發牢騷,想到自己必須面對的事,決定不能逃避了,於是起身告辭。
“我該回去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唉,他都還沒喝夠呢!毓謹一臉失望,想著該找什麼人陪自己喝酒才好。
“貝勒爺出門去了?”
寶齡問道,此刻的她穿著圓領寬袖的便袍服,領袖、衣襟和衣裾上都鑲著精緻繡花,看起來益發清麗可人。
貴嬤嬤呈上人蓼茶。“貝勒爺出門之前有交代,他晚一點就會回來,福晉快趁熱把這喝了。”
“好。”她端起茶碗,啜了一小口。“他多半是有急事去辦了,沒關係,我會自己找事情來做。”
“怎麼沒把福晉的頭髮梳好?”貴嬤嬤覷見她居然紮了兩條髮辮,於是沈下老臉,怒問著伺候的婢女。
寶齡不想因為自己而害別人捱罵。“是我要她們弄成這樣的,因為梳成兩把頭,頭皮拉得好疼,是我的錯。”
“這話說得不對,福晉是主子,沒有一個主子是錯的,往後絕對不能說出這種話來,這點千萬要記住。”貴嬤嬤乘機教導該有的規矩。“還有在這座府裡,貝勒爺不在,就數福晉最大,過去貝勒爺經常出門,所以我得負責管束這些奴僕丫頭,以後這就是福晉的責任了。”
“是。”寶齡乖巧聽話地頷首。
“不能說是,要有自信地說知道了,還要抬頭挺胸,不可畏畏縮縮,不然連府裡的下人都會騎到你頭上,福晉既是主子,就要有主子的架勢……”
聽著貴嬤嬤的諄諄教誨,原本有些怕她的寶齡忽地笑了。
“福晉笑什麼?”
她臉上漾著傻呼呼的笑。“其實嬤嬤一點都下兇,說這些都是為我好。”
貴嬤嬤睨她一眼,想罵又罵不出口。“這不是福晉該說的話,要是讓其他下人聽見了,可是會以為福晉好拐騙。”
“嘻。”寶齡噗哧一笑。“貝勒爺也常這麼說我,不過現在我已經能分辨得出是不是真的對我好,不會再隨便相信別人了。”
貴嬤嬤好氣又好笑地瞪眼,這麼單純天真的丫頭,難怪貝勒爺為了得到她,也不顧她已經跟別人訂了親,非要娶到不可。
“最好是這樣。”貴嬤嬤的心也漸漸被她收服了,比起之前去世的那位福晉,老是趾高氣昂的,這個丫頭會讓人打心底想對她好。
寶齡認真地點頭。“我會聽嬤嬤的話,努力當個好福晉。”
“等看了福晉的表現才知道。”貴嬤嬤嘴硬地說。
“我會努力的。”為了貝勒爺,寶齡告訴自己再困難都不能放棄。
於是,一整個下午,她忙著熟悉府裡的事物,聽著貴嬤嬤的諄諄教誨,直到都過了晚膳時問,哈勒瑪才回府。
“貝勒爺回來了。”她想跟他邀功,說今天學到不少東西。
哈勒瑪瞅著她洋溢著甜蜜幸福的眉眼和笑靨,心更是揪緊了,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一時心情激動地抱住她。
“這兒……這兒還有人……”以為他想要她,寶齡羞怯地說。
婢女互覷一眼,識趣地行了個禮,很快地退出去。
“讓我這樣抱著就好。”哈勒瑪好害怕,萬一她已經有了身孕,那該怎麼辦?是留還是不留?他又怎能殘忍的殺了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也承受不了那個萬一,萬一她也難產……
不!他不會讓那種事情再發生的!
“怎麼了?”寶齡小手輕撫著他厚實的背。
他深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