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送來的。”總管抖著手將信呈上。
他迅速地撕開,抽出信紙,看完內容之後,表情凝重地問:“人呢?”
“正在偏廳等候。”
於是,哈勒瑪踅回內室,穿戴好衣裳,便來到偏廳。“保住,信上說的都確實查過了?”
“見過貝勒爺!”叫作保住的親信為了掩人耳目,穿著漢人的衣褲,來到他跟前,單膝跪下見禮。
“好了,起來回話!”哈勒瑪掀袍落坐。“這信上寫著,白雲觀目前的住持空一道長,他的父親是前朝的內閣大學士,這訊息可靠嗎?”
保住低聲回話。“回貝勒爺,確實是事實。”
“這就難怪日月會的人會在白雲觀裡活動了,原來是有人刻意掩護。”他捏緊了信,冷笑一聲。“最近白雲觀可有任何動靜?”
哈勒瑪揣想,既然日月會曾經在那兒活動頻繁,想必還可以找到一些線索,因此便派了幾個眼線喬裝成販子在白雲觀附近監視,而保住則是負責跟他報告的人。
“回貝勒爺,屬下發現有個人常去找空一道長,覺得可疑於是就跟蹤對方,發現那人是顧命大臣尼滿大人身邊的人。”保住知道茲事體大,得更謹慎。“屬下慎重起見,另外又派人盯著尼滿大人的府邸,確信此人是他的心腹。”
聽完他的話,哈勒瑪皺眉沈吟。“尼滿和日月會……怎麼會湊在一起?”難不成尼滿和那些亂黨勾結?雖然知道尼滿野心大,不過卻是有勇無謀的匹夫,比起死去的穆都哩還有老謀深算的阿克敦,那可就差遠了,只希望尼滿不要愚蠢到想造反,或以為可以利用日月會。
“再繼續盯著,本貝勒很想知道尼滿派心腹去找空一道長,都談了些什麼。”想也知道絕對不是閒話家常。
“唬!”保住回了一聲便離開了。
哈勒瑪步出偏廳:心中付道,事不宜遲,看來他得儘快去找伊爾猛罕他們三個商討這件事。
“貝勒爺是要回房嗎?”貴嬤嬤朝他走來,然後比了下跟在身後的婢女,手上還捧著茶壺、茶碗。“我讓她們泡了人蓼茶,這會兒先送進去給福晉喝,對身體有益,可以恢復精神。”
“謝謝嬤嬤。”對寶齡好的事他當然不會反對了。
貴嬤嬤先讓婢女送去,才橫了他一眼。“謝什麼?這都是我該做的,福晉看來嬌弱,得好好地補一補,說不定能早點懷上孩子。”
聽到最後這一句,哈勒瑪嘴邊的笑意不見了,臉色也瞬間刷白。
天啊!哈勒瑪身軀搖晃了下,恨不得狠狠地揍自己一拳。
他為什麼沒想到這個呢?不該忘了才對,寶齡的腹中說不定已經懷了他的親生骨肉了……
貴嬤嬤見他像是受到很大的打擊,臉色很難看,趕緊問道:“貝勒爺怎麼了?”
哈勒瑪好不容易才撐住,蒼白著臉,心中思忖,自己真是笨,被這幸福的喜悅給衝昏了頭,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想到寶齡那麼嬌小荏弱,若真的懷上孩子會有多危險?他的額娘,還有之前死去的福晉,都是因為難產而死去,那她呢?
他兩手抱頭,光是想到寶齡可能在生產過程當中也出了岔子,因而喪命,他就全身發抖,無法承受可能失去她的風險。
真不該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現下該怎麼辦才好?
“貝勒爺!”
貴嬤嬤這一叫,讓他冷靜下來。
“我沒事,只是突然想到要出門一趟,晚一點就回來。”哈勒瑪心思紊亂地往回定,他必須想想該怎麼做才好。
當他來到伊爾猛罕的府裡,聽總管說伊爾猛罕人還在宮裡,於是立刻轉往毓謹府裡去了。
毓謹一看到他來,有些頭疼。“不是才剛新婚,應該在家抱你的女人,跑來我這兒發什麼呆?”見哈勒瑪不說話,毓謹先讓奴才送酒過來,然後很無奈地坐下。
“別跟我說你滿足不了你的女人,這我可幫不了。”毓謹戲謔地說。兄弟妻不可戲的道理他懂。
“我才沒那種問題!”哈勒瑪朝他大吼。
“開個玩笑也不行?”毓謹掏了掏耳朵咕噥道。
“我現在沒心情開玩笑。”哈勒瑪垮下肩膀,因為這種事誰也幫不了。“對了,有件事先跟你說……”他把剛才保住回報的事說了一遍。
毓謹嘖嘖道:“這可有趣了。”
“總之我讓人先盯著,有什麼進展再跟你說。”見奴才把酒送來,於是抓來就咕嚕咕嚕地灌。
見狀,毓謹也陪他一起灌了幾口,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