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來吧,奢侈的老頭,也嚐嚐美女親手沖泡的藍山咖啡,用來配雪茄再好不過了。”
九爺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怪摸樣,大聲調侃:“啊呀,寶貝珍珍親自為我服務,老爸哪還敢說不好哇!”
見他興致正高,雷霆趕忙見縫插針:“九爺,您看剛說的借您的船運貨那事,怎麼樣?”
“嗯……”九爺吐著煙氣,享受地眯起了眼睛,“這事兒可不像說起來那麼輕巧。跑馬來的線嘛,我確實有,這幾年也熟門熟路了。但是你知道,現在的港島政府對我們這些有黑底的人都是格外關照,光我自己的貨,出出進進要過多少道關卡!走私軍火?風險太大了!”
雷霆欠欠身,更湊近了些,誠懇商量道:“事要是容易,哪能求到九爺您頭上呢?您只要能從大馬幫我把東西運出來就行,都是拆散的零件,每一批數量都不大。到了公海,我自己想辦法運回島上。我們做晚輩的,最懂得恭敬孝順,不管虧了賺了,您那一份總少不了的。”
九爺並沒立即答話,垂下眼皮思索著。笑珍見狀,黏黏糊糊地棲身上去,抱住九爺胳膊搖晃著:“老爸,我聽說你那船都改造過了,底下都是帶著暗倉的!連大活人都運得,更別說一點鐵皮零件了。再說大馬那邊的Foo先生和你不是老朋友了嗎?還有什麼事是他搞不定的?”
“小丫頭懂什麼!”九爺瞪起眼珠假意訓斥道。笑珍倒也不怕,嘟起嘴唇做了個誇張的鬼臉。
雷霆感激地望了笑珍一眼,咬咬牙趁勢追擊:“要麼這樣,打通關節上需要花費多少,算我的。就當我這一次是下本錢探路子!如果這趟運氣背,真出了什麼差錯,連累了九爺您的貨,我也一併扛上身!”
九爺待要再說什麼,笑珍伸出食指,調皮地不住捅著他的腋下:“還不答應,這麼便宜的事,零風險啊老爸!”
九爺怕癢,想板臉孔也板不起來,只好一邊躲閃一邊大笑:“服了服了,寶貝女兒,老爸服了!答應!答應還不行嘛!哈哈哈!”
雷霆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濁氣,低三下四求人的滋味真他媽不好受!算計好槍支的進貨渠道,下一步,就是搞定重新組裝的工廠了。
一輛黑色轎車從九爺家門前飛速駛過。刺蝟開車,刀刀和唐尼並排坐在後座。
刀少謙抖了抖手中報紙,忽然兩眼猛睜,驚訝念道:“本島富豪李嘉人捐出琺琅彩‘吉慶有餘’轉心瓶,在慈善拍賣會上籌得五點五億巨資,成本島首善……咦,白狼哥,這‘吉慶有餘’不是被你潛入世貿三十一層的展館給盜走了嗎?”
“那不是我盜走的。”唐尼吸著順記奶茶,平靜作答,“潛進去盜寶的是兩個外路人,因為踩過了界,怕遭本地行里人報復,便假借了我的名義。”
“誒?”刀刀推推眼鏡,不解地問道,“這樣也行?那你不就是空擔了個罪名嘛,太冤枉了!”
“沒有啊,我怎麼能憑白被人冤枉呢!我這人你知道,一是一,二是二,不是我偷的,就決不能賴在我頭上!”唐尼理直氣壯地說道,“所以我一路偷偷跟蹤那兩個賊,把寶貝搶了過來,然後潛進世貿李先生的展館,將瓶子放回了原處!”
“……”向來以頭腦活絡著稱的刀師爺,終於也有了思維跟不上節奏的時候,“那個……不是啊白狼哥,你的行為對於洗清你盜寶的罪名有什麼幫助嗎?”
唐尼耐心地解釋道:“雖然短時間內沒有什麼幫助,但是總有一天會有幫助的。你看,多年之後,李先生把瓶子拿出來拍賣了,這樣一來,大家就知道寶貝根本沒被偷,我的罪名也就洗清了。”
刀刀無言以對,這一局徹底敗下陣來。
轉眼車子停在一間極不起眼的五金行樓下,刺蝟回頭報告:“師爺,唐尼哥,槍佬就住在這上面,平時會有兩三個小弟跟著他,要當心啊。”
刀刀收起報紙打哈哈道:“安啦刺蝟哥,有白狼哥在,兩三個小弟算什麼?就是把槍佬偷出來再放回去都行啊!”一回頭,唐尼已經不見了人影。
刺蝟也納悶:“唐尼哥呢?沒見他進去啊?”
刀少謙撐起扇子向他扇著涼風:“落伍了吧,高手都是不習慣走門的!看看看……”
二樓靠著小露臺的視窗,唐尼用實際行動驗證了刀刀對高手的總結。
只幾句話功夫,他押著個男人鑽了出來,一把將那人推落在樓底草叢上,隨即自己輕鬆跳落旁邊,勾肩搭揹著將其帶上了車。不知使出什麼手段,那名叫槍佬的男人竟然乖乖就範,連呼救都沒敢撥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