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澈無奈的笑著,低低的咳著,蒼雪般的白髮從狐裘中探出,說不出是這狐裘更白還是這髮絲更白,一雙眼的顏色也淺淺的,整個人都美得近乎是個幻覺。
他沒有回答屠鳩,只是伸手推開他的大手,輕聲詢問:“怎麼樣了?”
“還……還好吧……”
“怎麼?”神澈詢問,移開始終注視著大殿門的視線,凝視著他。
“也不是什麼啦……”屠鳩不好意思的撫上自己的後腦勺,笑的有些憨厚:“都在你的預料內,只是……我說了阿澈你不要生氣。”
“說吧。”神澈眼眸微眯示意。
“你這樣對她,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遲疑著說出口,屠鳩的面色有些不自然,看神澈漸漸收起笑容的臉,連連擺手:“也沒有什麼的……我知道你做什麼都有原因,但是……哎呀,你就不要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好了……你……”
“好了,不用說了。”讓他再解釋下去沒準要解釋到什麼時候,神澈出聲打斷他,眸中混沌一片,顏色淺淺,雙手攏入狐裘中;直直的注視著前方,眸中卻沒有焦距:“不管如何,都不能回頭啊……”
他沒有為自己解釋什麼,只是一聲不能回頭。
屠鳩凝視著他,終究還是罕有的嘆了聲氣。
“阿澈,何苦呢?你的傷口又流血了。”
“沒有什麼苦不苦的……”神澈垂下眸子,仔細看之下,細密的睫毛下一圈淡淡的青痕,略然帶上了分憔悴,狐裘下雪衣上一點紅緩緩的蔓延開來,襯著白到淒寒的雪衣越發紅的刺眼,美得悽然,正處在胸膛之間。
神澈卻仿若未覺,牽起嘴角淡淡的微笑著,低垂的眼簾下,眸中瀲灩出一片火光,青燈搖曳間,他的眸光也在搖曳。
“這是僅有的,她給的。”
屠鳩又嘆了口氣,他這一天嘆氣嘆的特別多。
燭火昏暗,屠鳩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覺得他很沉默,只好轉移個話題:“她這劫,結束了吧?”
她,自然指的是蓮夙。
“不知道……”神澈低低的回答著:“我從來都看不清她的命數,前生如此,今朝亦復。”
“都死成這樣了,還不能放過她麼?”屠鳩面色很是不平道。
“不是我不放過她,也不是天道不放過她……”神澈面上帶著輕輕的笑,廣袖下的手卻攥的緊緊的,骨節發白。
“是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