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去,李德全親自去拿傷藥。
屋裡點起一盞燈。
皇帝坐在床上,一手解衣服,他動作笨拙,疼的直抽抽。
秀白看不過眼,走過去:“要我幫忙嗎?”
“如此多謝。”
皇帝求之不得。
秀白伸手,指尖微微觸碰,手指下,肌理分明,結實溫熱,他有些不自在,抬頭,皇帝一雙黑黝黝的眸子含笑,靜靜看他。
秀白一噎,手上微微用力,撕開黏在一起的裡衣,劍傷不重,一道寸長,不深,剛剛切開皮肉,傷口緩緩滲血。他改了劍招,收了內力,所以皇帝傷勢不重,如真要一劍江海凝光,加上四重劍舞,現在躺這兒的,怕是具屍體。
李德全敲響房門。
“進來。”
李公公手裡捧著藥膏,紅了眼,小聲:“萬歲爺,奴才幫您叫御醫吧。”他聲音沙啞哽咽,顯然方才哭過。
這倒是個忠心的奴才。
宦官,不全是弄權之人,也有忠心之輩。
“不是大傷,你先下去,別聲張。”皇帝見他被嚇得魂不守舍,難得和顏悅色。
李德全吶吶,狠狠剜一眼秀白,不甘不願退出去,臨走再看一眼。
秀白摸摸鼻子:“他倒是忠心。”
又聽話又忠心,就在門口聽牆角,要是他對皇帝不利,下一秒便衝進來跟他拼了?這太監,嘖嘖,比高力士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