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和別人不同怎麼辦?”
她不是和別人不同,是完全不同啊!
她不是可能來自千年之後,是根本就是千年之後的人啊!
夜雲朝,你敢答應麼?
“那最好了,你要和別人一樣,我豈不是顯得很沒有眼光?”
“我說真的。”
艾瑪!這正是她要的回答,可是,她還沒有真正對他坦白前,她總覺得變數太大。所以,她需要確定確定再確定……
“我也說真的,別說你是個人,就算你是個鬼,我也要。”
“……”
就算是個鬼也要嗎?夜雲朝,你確定?
你真的確定?
——
大年初四,入宮。
不知道太后是何用意,總之,滿朝文武俱到堂,內外命‘婦’皆到場。
華青弦一身華服地跟在夜雲朝的身邊,妝容‘精’致,儀態萬千。不是第一次入宮,卻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宮庭盛宴,記憶中笙華郡主似乎也是參加過幾次這樣的宴會的,只是,當時的笙華郡主還太小,感覺不出氣氛的凝重與緊張。
手心微有些汗,她下意識地想要挽住夜雲朝的手臂,可指尖才剛剛觸及他的衣袖,她又縮了回來。男人沒有回頭,有力的大手卻反向而來,緊緊捉住了她。
霸道地將她手穿過他的胳膊肘,強勢挽上,男人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寵溺:“想做就做,怕什麼?”
“可是人家都沒有……”
挑眉,夜雲朝似乎很意外她會這樣小心:“你為什麼要管人家怎麼樣?”
“……”
也對,她為什麼要管人家怎麼看怎麼想?反正笙華郡主這也聲名在外了,不在乎多這麼一條‘親密緋聞’吧?而且,還是和自己的男人‘親密緋聞’,有什麼關係?
她就是要這麼高調,這麼恩愛,怎麼地?
落了座,又是一味的無聊。
和印象中的宮宴差不多,除了歌舞美人,吃吃喝喝,基本上也沒什麼值得期待的東西。上一次的時候,她還帶著兩個娃兒,怎麼著也有點逗趣的事兒發生,可這一次她知道此行兇險,便沒有帶著小顏過來,可這也讓她覺得更加無聊了。
掩袖打了個哈欠,華青弦覺得自己在這樣的歌舞昇平中就快睡過去了,正難捱間,今日的重頭戲終於來了……
皇上駕到!
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華青弦簡直是翹首以待,不管怎麼地,這頭小豬她也算是熟悉,之前雖然因為吃了些‘亂’七八糟的‘藥’說是垂危了,如今也能如常‘駕到’,也是難得。她得看看,好好看看,看看這頭愛拱小白菜的豬,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遠遠地,看到一個身襲明黃的少年穩步而來。
他昂著頭,眼神凜冽桀驁,細細長長的單鳳眼,高‘挺’的鼻樑下是兩瓣噙著驕傲的薄‘唇’。翻過了一個年,小皇帝就是十四歲了,可是,他給華青弦的感覺,卻彷彿是一夜之間,長大了十歲。
這孩子不對勁,好像……換了一個人。
這個大膽的想法突然躍進華青弦的腦海,她還來不反應過來,那孩子便器宇軒昂地平了眾人的身。跟著一起行了禮,又跟著一起坐回了自己的席位,華青弦神思一動,反手便勾住了夜雲朝的臂:“相公……”
“怎麼了?皇上,好像沒病啊!”
夜雲朝深眸熠熠,亮得驚人,但眸底的神情卻辯不出喜怒:“除了臉‘色’不太好以外,看上去確實不錯。”
“哪裡臉‘色’不好了?紅潤得很,根本就像是營養過剩……”話到這裡,華青弦突然停了下來。對了!一個大病初癒的人不可能這樣好臉‘色’的,除非……
“相公……”
大掌輕按在她的手背上,夜雲朝眼眸彎彎,彷彿有安定人心的魔力:“稍安勿燥,且看看再說。”
“……”
彷彿一池‘春’水被暖風指過,‘蕩’了心尖尖上的柔,華青弦原本的緊繃忽而真的被撫平了一般。回以他一笑,終於也鎮定了下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她的男人又是宇宙無敵超級牛,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淡定,淡定就好!
可有些事情,你猜得中開頭,卻永遠猜不到結尾。
一如現在,華青弦猜到這是一場鴻‘門’宴,卻沒有猜到,鴻‘門’宴裡的酒水裡放的不是毒,是酸。
酸,她都快酸死了,可她還不能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