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大家會心照不宣地將這一頁揭過去就算了,沒想到他還是問出口了。
“就是你做得太‘對’了,反而讓我無顏以對,阿弦,我欠你的可要怎麼還?”
聞聲,她妖嬈一笑:“用你的一輩子來還怎麼樣?”
抿‘唇’,他伸手來捏她的小臉,他掌心的溫度熾烈,一如他油煎火烤著的心:“悉聽尊便!”
如果只是這樣就能還清他欠她的,他真是撿了天大的便宜……
看他一臉內疚,她反倒坦然得多:“早晚都要走到那一步的,我這麼做能讓兩方的傷害都降到最低,不出半日,我大鬧王府被趕出孃家的訊息便會傳遍整個京都,以後,我也算是和王府徹底劃清界限了。”
說她薄涼也好,說她無情也好。
她總歸只是華青弦,不是真正的笙華郡主,若說對王府裡還有一丁點的牽掛,那就是王妃。無論王妃做過什麼,是否不是個好人,但畢竟是這世上除了夜雲朝以外,最關心自己的人。
目前朝局水深火熱,將軍府與攝政王府早已是敵對的兩個顛峰點。她是王府的‘女’兒,卻是將軍府的媳‘婦’,一旦兩邊正式‘開戰’,她夾在中間只會讓夜雲朝為難。畢竟,攝政王是不會在乎少沒少她這個‘女’兒的,但夜雲朝卻會在乎少沒少她這個妻子。
有些話,她明著沒有對夜雲朝說,是因為覺得那都是笙華郡主的故事,所以不願意過多地講給她的男人聽。但,這個男人顯然是什麼都知道的,他明明有了最終的決定,卻一直顧著自己的情緒沒有對攝政王下狠手。
在能控制局面的時候,這麼手下留情倒也無所謂,可總有一天局勢會失控的。她不能阻止大晉皇朝的更迭,也不能讓目前的局勢緩解,既然已避無可避,她只能選擇對他最有利的方式。所以,在他提出來讓自己和王府保持距離之前,她主動斬斷了自己的路。
破釜沉舟,是她給他最大的鼓勵與支援。
“會心疼嗎?”
“不會。”她答得坦然,更直言道:“因為,笙華郡主早在六年前就死了,現在的我,是華青弦。”
身邊的男人聽不懂她的真話,只心疼地將她攬入了懷中:“阿弦,過去了,以後你的身邊有我。”
在他懷裡總能讓她覺得安心,可這短暫的安心,卻換不回她想要的平靜:“相公,初四入宮的時候,你會帶上我的是嗎?”
“……”
他不想帶她,甚至,已經找好的理由,可是……
似是聽懂了他的心聲,華青弦手裡還拿著尖尖的針,卻窩在他懷裡不動,口氣裡帶著些乖,也帶著些撒嬌的寵:“我不想總擔心你,相公,我想陪在你身邊,就算是危險,也讓我陪著好不好?”
“可是我不想……”
打斷他,她的聲音乾脆而利落:“如果你出事了,我就算安全又怎樣?相公,我想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好。”
她都這樣說了,他還怎麼忍心說不好?
別人的‘女’人是怎麼樣的他不知道,可他夜雲朝的‘女’人,就應該有這樣的氣度,這樣的氣魄。敢闖,敢拼,敢做,敢為,最重要的是,敢與他比肩站在他身側。他有護她之心,她亦有守他之意,既然,大家都不放心對方,那麼,就綁一起了又如何?
生一起,死亦在一起!
“阿弦,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聞聲,華青弦眯起眼得意地笑:“知道我好了吧!所以……”
突然從他懷裡鑽了出來,華青弦用明晃晃的針尖對著夜雲朝的臉,狠狠威脅:“從現在開始從現在開始,你只許對我一個人好;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不許騙我、罵我,要關心我;別人欺負我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時,你要陪我開心;我不開心時,你要哄我開心;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裡你也要見到我;在你心裡只有我……”
倒吸一口冷氣,夜雲朝臉上的表情哭笑不得:“阿弦,你是從哪裡變出來的怪胎,這是怎麼讓你想到的?”
尖尖的小下巴向上一昂:“可不,我就是從千年之後變來的一個怪胎,你敢答應嗎?”
夜雲朝不知道華青弦的話裡有話,頭點得就叫小‘雞’啄米:“答應,答應,全都答應,別說你是從千年之後變來的怪怡,就是從萬年之後變出來的怪胎,我也都答應你。”
可是,聽到他說的這樣篤定,她突然心思一動,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