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認識,可竟是從未將取水樓樓主與其聯想到一處,如果想要孩子的人是蕭熾,而蕭熾的主人是兩個孩子的爹,再加上明相和兩個孩子的爹長得很像,那麼……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串起來了。
難道,門主懷疑是明相……——天雨去摸取水樓樓主的底細,天水跟在夜雲朝的身後一起去看傷重的天火。
駱惜玦因皇太后病情後覆被‘扣’在宮裡不能出來,所以天火的傷處只是很隨意的包紮了一下,因處理得不好,傷口一直在滲血。
“死了沒有?”
人未靠近,夜雲朝的聲音便幽森森傳了過去,天火眸光一閃,瞬間暗了下去:“沒死。”
“還有臉想死?”
“沒臉,丟人,丟死人了。”天火本是少年心性,最自負的就是一身好武藝,沒想到,入了蒼穹門後沒有替門主分憂,結果還將天火閣搞成這樣,他心裡那口鳥氣下不去,憋得他眼眶都是熱的。
靠得近了,夜雲朝終於看清天火的情況。趴在床上,天火後背上緊纏著棉紗早已被鮮血染透,小夥子精神尚好,只是神情萎靡的不成樣子。
眉一蹙,他遞了個眼色給天水:“把藥箱拿來。”
“門主,不用了,我……可以……可以的……嘶!嘶嘶……”天火趕緊撐起身子,不想又撕到了傷口,頓時疼的他呲牙咧嘴。
按住他的肩頭,夜雲朝雖仍舊是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但語氣卻已緩和得多:“別以為本尊是捨不得你去死,只是,孩子們在你手上弄丟了,不找回來,就算是死透了本尊也會親自地府將你抓回來。”
“門主,屬下給您丟臉了。”實在是太疼,天火裸露在外的肌理顫動著,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如此隱忍已是他的極限。只是,一想到小羿和小顏,天火心氣實在難平,也不知道孩子們被抓走後怎麼樣了,要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真是死一萬次都不夠贖罪。親手解開他身上胡亂包紮著的棉紗,只見天火後背上有一條縱肩而過的深刻刀痕。武士刀的切口平滑,從左肩直接貫穿到右腰,皮肉翻裂,深可見骨。縱是夜雲朝見了也不自覺地蹙緊了眉頭,這小子還真能忍。這樣的傷,要是傷在面前,就是直接肚破腸流了。
面上有所動容,但夜雲朝話裡也沒客氣:“被人傷了還不知道是被誰傷的,這個臉,你確實丟的夠大,不過,還知道丟人就好,還有得救。”
聞聲,天火將臉埋進枕頭裡,聲音都透著哽咽:“門主,是屬下無能……呃!啊……啊……”
似是為了懲罰他,夜雲朝將天火傷處用烈酒消毒之後,並沒有對其用麻藥就直接給他縫起了傷口,他頓時疼得扭曲起來,身體劇烈地顫動著。夜雲朝終是不忍,二指下去鎖了他兩處的大穴,火燒火燎的痛意還在,只是比起方才已緩解許多。
“怎麼會失手?”
天火疼得滿頭大汗,唇色已白得像紙,可還是不服氣地回嘴道:“那小子陰我,偷偷讓人給我放暗器,要不然,我……我不一定能輸給他的。嘿嘿!他……他也沒佔著多大的便宜……那一刀,半個月他也別想……自己吃飯了。”
“是蕭熾麼?”
能放倒天火的人本就不多,能把他傷成這樣的,也就更不多了,如果是蕭熾倒是很有可能,只不過蕭熾應該不會忍術才對。
“不是他,武功……根本就不是一個派系的,很純正的……東瀛忍術,並非一朝一夕的功夫。”這世上能得天火讚歎的人不多,除了夜雲朝以外蕭熾算是一個,目前排第三的就是這個傷他之人了,雖然他輸得很不甘心,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功力極強,並不在門主之下。
天火的傷勢不能耽擱,夜雲朝手法極快,很快便縫合至最後一針。灑上特製的金創藥後,他讓天水扶著天火坐起來,一圈一圈地替他纏緊棉紗。一切就緒,天火感動地紅了眼圈,這麼多年來,除了父母和祖父之外就數夜雲朝待他最好,雖向來不給他什麼好臉色看,但卻是真正關心他的。
他都懂!
“不是蕭熾,是取水樓樓主麼?”
四大閣主中天火年紀最小,但他畢竟出自武林世家,祖父還曾是武林盟主,是以,這些江湖門派間的事情,問天火比問其它人更有參考性。
“絕對不是,邢明安跟我交過手,沒那麼厲害。”說到取水樓樓主時,天火口氣頗為不屑,但言過之後又慎重道:“不過,那小子就算不是取水樓的人,也肯定和取水樓脫不了干係,而且,他身邊放暗器的那人倒是感覺很熟悉,有點像……蕭熾那老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