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來?”
子晟笑了笑,“只說了一句話。孫兒告訴他們,若不肯出資,就將那些凡奴發還給他們各家自行處置。”
天帝也一笑,跟著卻又問了一句彷彿不相干的話:“我聽說你身邊有一個叫胡山的謀士?”
子晟好像覺得很意外,他遲疑了一會,才回答:“是。他在北荒的時候,就已經幫過孫兒很多忙。”
天帝說:“這個人我聽說過,鹿州有名的大才子。怎麼又會去北荒幫你的忙?”
“他得罪了世家,在鹿州待不住,避到了北荒。”
天帝看看他,又問:“那麼,這次回鹿州,必定很是揚眉吐氣了?”
子晟平靜地回答:“不,因為有這層恩怨在,孫兒沒有請他同去。”
天帝眼波一閃,卻沒有再說下去。他轉而看著我笑,說:“慧兒,你看,我剛說過有簫才好,簫就來了。”
我只好裝作聽不懂:“在哪裡?”
天帝一指子晟:“就是他。”然後又看子晟:“慧兒的琴很不錯,你們琴簫合奏一曲如何?”
子晟彷彿怔了一怔,然後說:“孫兒遵命。”
便有宮人捧上一管簫,子晟拿在手裡,問:“慧妹妹想奏哪一曲?”
我說:“白王定吧。”
子晟抬頭,仰望著天上一輪明月說:“如此良宵,就奏《秋江月》如何?”
我還沒有回答,天帝就先說了一聲:“好。”側身看著承桓說:“你們沒來的時候慧兒奏的正是這支‘秋江月’,你們一來就給打斷了,現在正好可以聽完。”
我心裡一動,不由自主地便去看子晟,正正地迎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視線一碰,旋即各自分開。
子晟將簫舉到唇邊,略一沉吟,簫聲琴聲同時揚起。
簫聲初起時,婉轉悠長,琴聲在後,慢慢相和,宛如一江秋水平靜地淌過,上有一輪明月,滿江清輝盪漾,江中一隻小船隨波逐流,悠然自得。然而好景不長,商聲陡起,琴音忽轉,彷彿天色突變,烏雲閉月,狂風暴雨疾下。簫聲亦隨之激越,就像被拋在浪尖的那一隻小船。高昂之處,宛如只有一息相連,卻始終不棄不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