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必要管這檔子事啊,先生。”俊容立時拉下幾分,頗為正義凜然。
“這小子竟敢對一個老人家出手,見鬼的i這年頭敬老尊賢這詞是不流行了是嗎?故意欺負一個老人家!我非教訓他不可!”
亞治皺了眉,轉身向後。“為什麼對老人家出手?”他質問少年。“為何不守行規?你是第一次出來犯案嗎?”
“我……我……”他真的是第—次,也真的是不懂行規啊!少年漲紅臉。低頭不語。
“算了。”當著男人的面,亞治拿出皮夾數著鈔票。“你損失了多少,我替他賠給你。”
“嗞!”又不是我被扒,算了。“俊秀男子揮揮手,趁他不注意,一手將少年抓到面前。”喂,小子,幹嘛正事不幹盡往壞的學。“
“我……我……”結結巴巴,怎麼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給我說!”
“我兩個弟弟兩天沒吃飯,我要買東西給他們吃。”少年被嚇得一口氣說出犯案原由。
噴!原來是因為這樣。男子鬆開抓住他的手,反手掏出皮夾,抽出數張千元大鈔。“喏,給你。”
另一隻手——
屬於亞治的,也同樣掏出數張千元大鈔遞在少年面前。
“兩位先生……”少年目瞪口呆的望著他們兩人手上的鈔票。“你們……”
“你拿這些錢去買東西給你弟弟吃,小孩子餓不得的。”那人將鈔票一口氣塞進少年手中。
“我……”
“他說得對。”亞治依然是一派溫和的笑容。“我這些錢算是緣份的見面禮,收下吧!”
“我……我……”緊緊握住手上的鈔票,少年只覺得想哭,因為從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
“好了好了,再不走,你弟弟可要餓死啦!”
“呃——”他抬頭,左右各望了兩人一眼。
“快回去啊廠亞治溫文的催促。”他們一定等不及了。“
“謝……謝謝!”
少年彎腰鞠躬道謝,立刻跑離他們的視線。
“我還以為臺灣沒好人了,看來你是碩果僅存的一個。”那人轉回頭和他說話。“很高興遇見你。再見。”
率性的揮揮手,調了下肩上的背袋,男於一反方才的急速,悠閒瀟灑的踏步朝另一方向走去。
亞治同樣也邁開步於回他的店。
這只是一場較平常稍稍不同的邂逅罷了。
“玉達珠寶”在香港是數一數二的大型珠寶企業,不只在香港,甚至在全亞洲,它都是珠寶交易、買賣、設計等多方位經營的頂尖大企業,當然,在蓑爾小島但消費力驚人的臺灣,自然也有它投資的分支珠寶店。
璀璨—就是其中一家:
“璀……璨。”時瑞潔抬頭認著店門外以藝術寫法燙金鑲嵌的流利字型,嘴裡念道。“這字型還真藝術。”所謂藝術,乃看不懂也。得花多一點的心力去看懂,唉,誰教她拿中文字沒辦法:
輕輕推開淨亮的玻璃門,入眼所及,左手邊是黑色大理石為基底的展示臺,裡頭的首飾珠寶當然還是一股勁的閃來亮去,覆蓋在上頭的透明破璃也擦得比什麼都還乾淨,展示臺那頭的小姐正對著她微笑,時瑞潔自然也點了頭回禮。
而右手邊是供客人憩坐並讓店員介紹珠寶的接待區,同樣是以黑色大理石做成的三張圓桌,黑得發亮,更彰顯珠寶的光芒四射。整家店全以深色作為基底,似乎是故意營造出一種暖昧又不失高雅的氛圍。
厲害!她不由得佩服這店主人的巧思。
“這位先生,想買份小禮物送給女朋友嗎?”一位女店員翩然來到她面前,笑容可掬的招呼道。
先生?又來了,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一眼看穿她的“內在美”嗎?她是個女人!
貨真價實的女人耶!
“先生?”
“我是來找人的。”
她沒那個耐性去多作解釋。拍胸脯說明自已是女人,這情景可笑也可憐——可笑的是人家不會信,可憐的是自己會被人笑。早八百年前受過氣後,她就沒再特別強調了。
“請問你找哪位?”
“亞治,你們的老闆。”
環顧四周,她注意到在接待區的店員每個都揚著笑臉,細心為客人解說珠寶的鑑定等級。
不錯!完美的服務態度令人激賞。
“請稍等一下。”女店員笑笑的點了頭,轉身走進左右兩區後頭明顯分隔出的一個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