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轉過頭,“我對他說,改革開放是好事,但目前官僚資本太明顯了,**貪汙已經開始橫行,因此希望中國政府能立一個鉅額財產不明法,以及不許讓官員家屬經商,從源頭上根絕**。但鄧首長似乎原則上同意,但卻不想現在實行。”
“為什麼不現在實行?”林美玉也奇怪了。“你說的這兩個雖然簡單,但卻很有效啊,很多西方國家都是有這個法的……鄧先生為什麼要拒絕?據我所知,他可是中國大陸難得地睿智領導者。”
“誰說不是。”唐歡苦笑道,“但他的確拒絕了我的提議。並且對我說出了一番道理。”
“什麼道理?”
“其實也很簡單。”唐歡略微想了想,“鄧首長說的原因無非兩點,第一,是中國大陸現在的民眾普遍對法律淡漠,大局觀也不強。就算制定了法律,他們也依然不會利用這些法律,制定了跟沒指定沒兩樣。”
“怎麼能沒兩樣?”林美玉不滿地道,“制定了就是制定了,有了法律不去用是一回事。沒有法律是另外一回事。民眾就算現在都對法律淡漠,但將來總會懂的。到時候,他們就可以用法律來維護自己的權益了。”
“嘿嘿,我當時也這麼想,這麼說,可後來他又說了一點,儘管沒有明說,而是迂迴的說,但我卻聽出了他的真實意思。也就是這一點,讓我徹底明白了現在地不可能。”
“那一點是什麼?”
“權大於法。”
說完這四個字。唐歡又嘆了口氣,對林美玉說道:“也就是這第二點,讓這種法律現在還沒發實行,因為只要還是權大於法,那麼有沒有這個法律,那都是沒用的。如果現在制定出來類似的法律,卻一直不去執行,那造成的惡果甚至比沒有制定法律更加惡劣。因為沒有法,還可以說不完善。有了法故意不執行。這就是在自毀長城,你明白麼?”
“這個。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林美玉搖了搖頭,“中國政府的權大於法,我也略有所聞,不過鄧先生是最高領導,他既然已經意識到這點,他完全有可能改變這一切啊,改變權大於法地現狀,比如進行自上而下的改革。”
“改革?”唐歡忽然淡淡地一笑,“怎麼改?要想拒絕權大於法,首先一黨專政就要去掉,這就等於全面改革中國的政體,這可不是一個反腐倡廉的小問題了。”
“這……就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林美玉繼續道,“這樣改革後,中國會變得更加民主,人民也會更加的自由,這難道不好麼?”
“民主?自由?”唐歡聽到這裡忽然不屑的笑了笑,然後才溫聲對林美玉道,“阿玉,你是香港人,母親是英國人,而且大多是受到英國的教育,所以你不懂我們大陸,也不懂我們大陸人的真實心理。”
說到這裡,唐歡再次輕聲嘆了口氣:“自從1840年鴉片戰爭之後,中國大陸上的苦難就從來沒有停止過,戰爭戰爭,還是戰爭。在這期間,多少人跟組織打著民主自由的旗號去鼓動人心,但其實說到底,民主自由都是虛地,我們中國人最需要的,是吃飽飯,穿暖衣,有個房子住,然後生下的孩子可以上學堂……至少現在來說,我們中國人還是這麼想的,民主跟自由啊,在解決溫飽之前,是個奢侈的東西。知道**為什麼最後得了天下麼?不是因為**更好,而是**更瞭解大多數中國人的需要,給了他們土地,給了他們希望,所以大多數人都支援**。因此從大環境大範圍來說,國民黨當年只要不改變那些初衷,最終還是一定會失敗,因為他們不得人
“然後,**取得了天下,自然也是要解決溫飽發展經濟為第一,但領導人內部的思想這時候卻發生了混亂,以為國際形勢還是極端惡劣,所以忽視了發展經濟,一門心思要去搞思想鬥爭,搞戰爭準備,這當然是捨本逐末。”說到這裡,唐歡臉色沉靜,“那個年代的人,大都對周圍的事情一知半解,反而就認為自己是對地,整天騷動不止,最後地文革動亂,就是這種形勢的巔峰。這裡面,自然有著種種原因,但是阿玉,你知道這種原因地根本麼?”
“這個,可能就是一黨專政,權大於法的問題吧?”林美玉想了想後,接著道,“因為你們的領導層沒有人監督,而絕對的權利導致絕對的**,這是必然的情況。其實說句不好聽的,你們現在的政府,更像一個**政府,這樣的政府如果領導層不出錯,可能會很有效率,戰爭年代能夠很好的調動大量資源對抗強敵,但和平年代時期,這樣的政府卻不好。和平年代跟戰爭年代是不同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這種政府下的人民,是沒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