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一層,但卻也出了太陽,冬日的暖陽特別溫馨。蘇夏有點恍惚。她有點不敢去確定現在到底是什麼年代,說無所謂回不回自己那個年代,那是假的,這世上沒有孩子不思念自己的親生父母的。但是就這麼突然回來了,連個道別也沒有,她也有點掛心,不知道雨晴是不是安然無恙回去了,原來的蘇美麗是不是又回到原本她的身體裡去了呢,若是沒有,那對首長父母可這麼辦,蘇師長她不大清楚能否扛得住,但是夏媽媽,她知道她愛女兒甚至勝過了愛丈夫愛她自己。 蘇夏甩了甩頭,決定不去想那麼多,鼓足勇氣猛的拉開窗戶,灌進來一室涼意。蘇夏冷的縮了縮。白茫茫的一片,新鮮空氣沁人心脾,這種生命的味道真好聞,活著真好,蘇夏晃了晃能動的左手,伸了個大懶腰。
虞樂拎著兩大袋營養品,踩著厚實的積雪但仍步履匆匆的往A號住院大樓走過來,最近一段時間大家的心情都是烏雲密佈,雖說人是陸隊一人無意打傷的,但他們是生死與共的兄弟,都有著極其強烈的榮辱感和患難與共的情誼,好似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虞樂一直怪自己沒讓大勇鳴槍警告,要不也不會發展到現在的不可收拾。
“嗨!你是來看望我的嗎?買的什麼好吃的啊?”一個嗓音沙啞但是尾音上揚仍是掩飾不住好心情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虞樂四處張望了下,因下雪的緣故病房外基本上沒人走動,僅有幾個小孩在他九點鐘的方向堆雪人,估計那也是醫院家屬大院的孩子吧。
“哎!別東張西望的!兩顆星!我說的就是你呢,兩顆星?”虞樂順著聲音的方向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一個單薄的女孩笑盈盈的坐在三樓的窗戶邊上,濃密的黑髮,靈動的大眼,過於蒼白消瘦的臉龐,彷彿只要輕輕一吹就會幻滅一般,不過那嫣然一笑卻又有種撥開雲霧見晴天的美好。 蘇夏誠懇的覺得這肩上掛著兩顆星的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問他話不理人不說,那是什麼眼神?驚恐?欣喜?恩,還是懷疑?蘇夏腹誹,她還沒來得及表示一下,當她悲劇的發現她貌似認識他,並且由此肯定她還在80年代的那種複雜憋屈的心情,他就先來給她擺了這副詭異難懂的表情。之後只見他鬆了手裡的東西,使勁揉了揉眼睛,然後又很不客氣的掐了自己的胳膊,直到她都開始為他感覺疼痛的時候,虞樂終於揚起一張燦爛的大笑臉,“蘇小姐,你醒那!真好!真他媽太好了!”虞樂太興奮了,一個沒繃住就爆了粗口。
“啊?客氣客氣……我媽很好……我一定會將你的問候傳達給蘇師長的……嘿嘿”蘇夏順溜的接過話茬,虞樂怔了怔,烏黑的臉龐看不出是何尷尬神色,所以說這黑臉吧,有時和軍人的作戰服一樣,是具有隱藏作用的,蘇夏如是想。
虞樂神色不明的暗歎,這蘇姑娘太會給人下套了吧,難道抓到那倆毒販,說的是真的?那些聳人聽聞的鬼話真的是她真真切切的告訴他們的,什麼奪□子?喪心病狂?害的陸隊還被莫名奇妙的政治審查了番。隊裡的老A氣不過,直接把那倆人揍個半死。這姑娘看著一副良善模樣怎奈忒會誆人啊!
蘇夏的甦醒對於夏琴來說只差點當場抹淚跪地拜菩薩,謝老天開眼了。經過醫生一番檢查後確定身體無大礙,就執拗的非要帶蘇夏回F市,她對蘇師長說是不想再麻煩陸家人了,她想回家給蘇夏更好的照顧。可是真實的原因呢,她先前一進屋就看見蘇夏坐在窗戶邊上和一個當兵的在聊天,狂喜過後就是不滿,這當兵的委實太不知道心疼人了,她閨女才醒,哪能吹風,而且坐窗戶邊兒,多危險啊!後來看閨女好奇的撿了掉落在床上的一塊布料,是一個奇怪的狼頭臂章。她敏銳的發現那大頭兵的臉色變了變,心裡就知道個七八分了。哪料蘇夏欣喜的將那臂章仔細的收好,彷彿是什麼了不起的戰利品一般,忽又憤憤的說:“這肯定是我從那壞人身上扯下來的……媽媽,那個傷我的毒販,槍斃了沒?不槍斃天理難容!”說白了,夏琴現在是和女兒站統一戰線了,不過女兒恨的是毒販,她心裡清楚的可是跟明鏡似的,她不喜歡當兵的,所有讓女兒受傷的人她都不喜歡。她必須離開這人,現在見著陸家人,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原因很簡單,可是卻很難啟口。
很多時候一個母親要保護自己的孩子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所以當夏琴執拗起來的時候,蘇師長也是拿她沒辦法的。當下午陸家人接到電話說下午不用他們來醫院送吃的,他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時,委實驚訝擔心不已,再當蘇師長儘量措辭委婉的說出蘇夏已經醒了,是被她媽媽帶回家以便更妥善的照顧時,雨晴當即又是高興又是難過的哭鼻子了,抽抽噎噎的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