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
她心中慌亂,剋制著不露聲色。
是哪裡出了錯?莫非,他是看出了什麼?還是她不夠小心,洩漏了埋藏在心中,亟欲隱藏的秘密?
細細回憶過幾次,確定每個地方,都沒有出錯後,她才維持著平靜的語調,仰望著那張神情如謎的俊容。
“敢問大人,我錯在哪裡?”
他邪邪的一笑,伸手穿過煙霧,以拇指輕撫她因心慌,而乾澀的唇瓣。
“你說錯了。”他將她攬入懷中,慢條斯理的解開,她衣裳上的結。“除了焚香,你還能為我做另一件事。”
絲滑似的肌膚,在芬芳中裸露,一件又一件的衣裳,都被他暖燙的大手褪去,隨意扔在四周。他的雙手、他的唇舌,重新溫習著,她的軟玉溫香。
就連歡愛,他也極為癲狂,逼迫著她再也無法多想,只能隨著他的擺佈,陷溺在他的懷抱中,沈淪於他的索歡。
她還不能適應,他的堅硬與巨大,但是,他總能以各種方式,哄騙她的潤澤,教她嬌茫的低泣,求取他的佔有,在似痛而非痛的歡愉中,迎合著他的侵犯,甚至捨不得他離開。
精力無限的他,連連索歡,直到她倦極而睡。
靜夜深深,寒意沁骨,但是有了他的擁抱,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醒來的時候,窗外天色已經大亮。
她躺臥在睡榻上,發現身上除了軟褥,還覆蓋著那幾件,昨夜被關靖褪下的衣裳,確保她能睡得溫暖。
睡榻旁已經不見他的蹤影,瞧外頭的天色,他早就上朝去了。
她伸出手,撫著身畔,已經冷涼的軟褥,猜想他是與她同眠,還是沒有休憩,歡愛過後就淨身沐浴,換上朝服離去。
連日少眠的疲倦,因倦後的沈睡,神奇的消褪許多。
要不是他的狂烈需索,她絕對不可能,睡得那麼的深沈,甚至極有可能,又陪伴他不睡到天明。
那麼,昨夜他對她的所作所為,是蠻橫的縱慾,還是另一種。
沉香在被褥中,擰眉細想著。
體貼?
可能嗎?
關靖會對女人體貼?
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或許,是因為這張臉,與那個已死去的女人太過相似,她才能得到這亂世之魔的眷寵,窺見他冷血殘酷的心性下,希罕無比的溫柔。
還是,或許是其它的原因……
思緒紊亂的她,心中陡然一驚。
等等,或許?
為什麼她會有別的猜想?
關靖對幽蘭的用情之深,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能留在關府,成為他的侍妾,全都是因為,她與幽蘭的樣貌神似,除此之外,哪裡還有別的可能?
她撫著臉,在警惕自己的同時,又無法解釋,剛剛那一瞬之間,在眾多臆測之中,浮現近似期待的猜想,又代表著什麼?
這情緒太過陌生,她先前從未經歷過。
推開被褥,她心煩意亂的起身,制止自己別再深想,動手將衣裳一件件穿回身上。衣料與被褥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
窗外,即刻有了動靜。
“沉香姑娘,您醒了嗎?”婢女的聲音,透過窗子傳了進來。“請容奴婢們入內,為您梳洗更衣。”
她有些訝異,應聲回道:“進來吧!”
“是。”
木門被推開,數名婢女垂首而入,腳步觸地無聲。她們手中,各自捧著乾淨的衣裳、素雅實用的木梳、綁發用的素絹,還有一個銅盆,盆裡的水還保持著熱氣氤氳。
眩亮的天光,照進書房之中。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她問。
“接近午時。”
婢女一邊伺候著,褪去她剛穿上的衣裳,為她仔細梳洗,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珍寶,格外小心翼翼。
“我竟睡得這麼晚了?”她更為訝異。“怎麼沒有人來喚醒我?”
“中堂大人下令,您連日少眠,可能倦累傷身,要您儘管多睡些,任何人都不得入內驚擾。”婢女回答,為她梳理長髮。
不得入內?
那就是說,這些婢女們始終在門外等候?
“你們在外頭等了多久?”她忍不住探問。
婢女露出微笑,淡淡的回答:“不久。”
這是個善意的謊言,沉香沒有點破。但是,從婢女們發上的寒霜,就足以猜出,她們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