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也不會忘記……
她在他懷裡總是很好睡,不一會兒,就聽到她平靜的呼吸聲。
他低頭親吻她的額,再以指輕摁去她臉上的淚痕,又吻了吻。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既然昨日今日都亂七八糟的令人心煩,那就期待明日破曉的光明吧。
江照影不回來便罷,若回來了……那再說吧,未來心亦不可得,何必先行自尋苦惱呢。
噯,他再度憐愛地親吻她的睡顏,與她相擁而眠,將她藏在懷裡,也永遠藏在心底。
第8章(1)
一年半後,初春,遲來的東風依然吻不入重重疊進的衙門。
“薛齊呀,你這郎中位置坐幾年了?”
“回尚書大人,七年。”
“七年,是該轉個職了。”刑部尚書今天喚了薛齊過來,好整以暇地告知訊息。“吏部那邊有話,準備將你調個知州或是按察命事,我想你也該去地方歷練歷練,如何?”
“薛齊但憑朝廷派遣。”這是薛齊唯一的回答。
看似徵詢他的意願,實則無人拒絕或異議。
通常京官外放皆會往上升,如今他熬了七年的五品郎中,卻是平調五品的地方知州或俞事,貶謫意味已是不言而明。
看來是去年查了洪知府的案子,得罪太多人了。
他審閱洪知府送上刑部的案卷,一眼便看出其中有很大的破綻,但有太多人過來“關心”,要他記得洪知府是翟太師的人,或要他記得疑犯當官的爹是某某郡王的大舅子,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總之就是要他乖乖掩上案卷,維持原判。
他這回沒有“幫”所謂的陳黨,他只是秉公處理,一一羅列洪知府判案的誤謬之處,卷子往上呈,侍郎批個“退”要他重寫,他堅持不肯,後來不知怎麼,他的卷子不見了,先是落是怠忽職守的訓誡,後來尚書索性就將案子轉給其他同僚。
他這麼“不聽話”,早就是諸多人的眼中釘,這兩年上頭也不再派他外出查案,少了一份差旅補貼不說,其實也是刻意削減他的職權。
走到這個地步,意料中事。
“你在刑部這麼多年,也是很有貢獻啦。”尚書大人不知是譏諷還是真心。“你寫了三部律政釋義,律政釋疑,律政釋例,几几乎是我刑部的傳世寶典,足可做為官員的參考範書了。”
“卑職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