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當拜訪禮——“有沒有紅茶?搭配蛋糕吃,味道最搭了。”
她仍在驚嚇中。
他體諒的自行在櫃子裡翻出未拆封的杯組,很精緻的英國制瓷。在另一個櫃子,他找到未拆封的紅茶包。可見她這間斗室的物品應有盡有,只不過主人從不善用而已。有現成的熱水,他立即沖泡出兩杯茶,也切了兩塊小蛋糕上桌。
“吃吃看,好吃又不膩。”他鼓勵一笑。
“你來我這裡幹什麼?又想被我揍呀?!”終於抓回霞飛的三魂七魄,她粗聲粗氣的咆哮。
“你認為被揍和逃跑,哪一種比較丟臉?”
一句話就成功的堵住孫琳琳的火氣,讓她哽住了滿肚子精采的詞彙。
她咬牙切齒的看他在她的地盤上拿她的杯子喝她的茶,而她卻連轟他出門的勇氣都沒有。就為了一場兒戲婚姻,讓她徹底屈居於弱勢。就像李舉鵬老大所預料的,即使是兒戲一場,但倘若遊戲的一方職業是律師,那她最好小心一點。
但是誰料到他們居然會有再見的一日呢?
“你是來找我辦離婚的吧?”她小心掩飾自己的希冀,淡淡地問。
他低沉一笑。
“你真是貴人多志事。我個人倒是還記得自己怎麼被踹散骨頭的。”
她恍然道:“你打算報仇對不對?所以用婚姻來整我。”就知道這個偽君子滿肚子壞水。
真是服了她!
“你是否常把委託的案子搞砸?”
“不好意思得很,只要我肯接的案子,沒有失敗的。”她猜測地問:“你是季亞彥派來的間諜嗎?需不需要我把辦過的案子列成清單讓你回去交差?”
“然後條件是離婚?”他搖了搖頭。“亞彥是我高中的學長。並沒有工作上的往來。
以他的能耐,不難查出你的所有事蹟,無須找上我摻一腳。何況我也沒有興趣。今天來這裡,只單純為了我們兩人的事。“
孫琳琳強硬道:“除了離婚,其餘免談。”
他的微笑頓了一下,但接著卻是更開懷的笑意,看來奸狡兮兮的,讓她不好的預感益發濃重。
“為了離婚,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你想做什麼?”她全神戒備。
鍾尉泱輕輕抽出她髮髻上的竹筷,打量著她雜亂的髮絲七彎八翹的不馴,再看向她十年來沒有多少變化的面孔,像是依戀的輕嘆口氣。
“你發春啦?蠢蛋。”她被看得渾身抖滿雞皮疙瘩,一顆心也差點叫出來。
“要離婚,可以。”他一副有商有量的溫文狀。
“然後呢?”她可沒忘記他是一個奸詐的律師。一個擅常鑽法律漏洞求生存的傢伙,往往已桶你十來刀了,還可以端著一張溫雅麵皮談笑風生的再接著砍你三十刀。
鍾尉泱開出條件:“直到農曆年之前的這一段時間,兩個多月之內,我們必須像一對正常夫妻般的住在一起。過完年之後,我便同意離婚。如何?”
“開什麼玩笑!你是什麼鬼東西敢這麼要求我?!不離婚對我可沒有損失,我照樣可以玩男人、生小孩。倒是你,你既不能找人傳宗接代,還不能娶你心愛的女人,等你死了,所有財產還歸我。我有什麼損失?王八蛋!”她拍桌起身,居高臨下的睥睨鍾尉泱。這男人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鍾尉泱沒有生氣,也不在乎她以鼻孔瞪他。他好整以暇的抬頭看她:“反之,你得擔心如果你偷男人會被我控告妨害家庭,你生小孩不得報戶口,你拒絕與我同居將可以控告你不屢行夫妻之義務,甚至還可以因此而要求你傾家蕩產的賠償我精神損失。你不會準備以這種惡性迴圈和我耗到老死吧?”
“王八蛋,你玩我!?”她將雙手指關節弄得卡卡作響,嘿嘿冷笑的請教道:“鍾大律師,請問自衛殺人要關幾年?”
鍾尉泱煞有其事的建議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找對律師了。我個人雖然專精在國際法,但一般的民法、刑法也有些微的涉獵。自衛殺人的刑期可長可短,如果由我來打官司,三年以內就可以出獄了。”
“那如果我砍的是一位律師呢?”
“那你最好祈禱那名律師不是法官的愛徒。不過我得先提醒你,司法界非常的小,小到充滿了朋友、同學、師生之間的關係。”
孫琳琳低咒了聲。差點忘了臺灣的各行各業總脫離不了人情關係,進而互相支援掩護。她開始後悔十年前為什麼要沾惹到這一號人物!更後悔在得知他的第一志願是T大法律系之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