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笙呆望著那個嫵媚的男人……揉著被反作用力撞疼的拳頭,與他下巴的親密接觸部位,好像還有胡茬兒刮過的感覺。咦?不是大頭妹妹~
郭海也跟出來:“蔣志你能不能別老是點完歌就……走……”啥情況啊這是?
包廂有人隱隱覺察出門口的異常,木雞越來越多。埋伏喝五迷三道地跟出來,掃一眼扶牆而立的蔣志,直接朝陸領撲去:“六六零六零,都是兄弟,別、別……有話好說。”雖然他看姓蔣的妖人也很不爽,總得給郭海面子。
佟畫雙手捂在嘴上,兩隻眼睛瞪得豎起來。她進包廂就注意到有個男人跟自己的頭髮顏色造型類似,還直犯惡心。此刻可是慶幸不已。伍月笙對自己老公都能下那種力度開咬的,這一拳要是落到她臉上……
除了伍月笙這個當事人,伢鎖可以說是繼佟畫之後第二個搞清局面的。看見站在人群中的嚇傻的小姑娘,伢鎖很不忍:“畫畫怎麼來了?”
這句自言自語聽進了吳以添耳朵,頓時解開了關鍵一結,他就說三五不可能飛醋吃到這種程度嘛。拍拍走過去:“沒事兒沒事兒。誤會。”他用手肘拐拐惱怒的蔣志:“認倒黴吧蔣公子,誰讓你纏著六零被人媳婦逮個現形。”
於是大家也都明白過來,這是蔣志又被人錯當成女人了。雖說自稱藝術人的蔣公子那身打扮根本就是女裝店賣的,但六零這媳婦兒腦袋熱得也夠快的,正臉都不看就動了手。瞧蔣志託著下巴說不出來話的模樣,估計是掛鉤被摘了。郭海上前和吳以添一起給他安下巴,兄弟們也都圍過來笑著哄著和稀泥,活該蔣志平白捱了一拳。他倒也沒生大氣,只不過吳以添那蒙古大夫,一邊接骨,一邊笑得手抖,掰上掰下半天也沒弄上,疼得他直抽筋,叫又不能叫,默默地淌著眼淚。以前他惹這種禍,都是害人家兩口子回家幹仗,頭一回遭到上來就打他的,他覺得很點兒背,因為第一次就碰上個下手黑的,瞅這爆勁兒六零都夠嗆治得住。
伍月笙從來沒有現在這麼尷尬,被大家推推拉拉擁進了包廂,一時坐也不是,掉頭走也不是。被冷落在門外的陸領,忽然發現走廊就剩伢鎖和佟畫,正相互說明現身於此的理由。原來佟畫是剛被表姐叫來玩,不是跟伢鎖來的。
陸領也沒對之前心裡罵伢鎖的事感到愧疚,丟下他們倆,走到伍月笙身邊拉她坐下。大聲訓斥:“你打人打上癮了是吧?”
聲音再大也沒什麼威力,音箱裡連吼帶嚎,好像動物世界歌廳版。
伍月笙沒吭聲,往邊上挪了挪,疊起腿顧盼周邊,倔強地不肯看他,不肯認錯。然而在吳以添和埋伏他們幾個欽佩的眼神中,已經自覺承認這次是自己離譜,可也事出有因,那變態打扮成什麼樣不好,偏弄成童話那小狐狸樣。
陸領瞧著她直想樂,但蔣公子正在幽暗中哀怨地望著這邊,他也不好露出太明顯的喜悅表情,抓起伍月笙打人的左手看,骨節通紅,她可真下力,陸領想起以前老媽常說他的話,笑著模仿:“拳頭比腦袋大。”
訓人的時候切記嚴肅,否則被訓的物件就會錯認這是鼓勵。
伍月笙恢復了不在乎的神情,扭臉瞪他:“你一天怎麼啥怪物都搭擱~”
放眼看去,屋子裡沸沸揚揚,喝酒唱歌的,三兩成群,鈴鼓沙錘邁克風滿天飛,大孩小孩男女一窩瘋。吳以添坐在小吧檯上,給一群好奇心旺盛的傢伙披八卦,大螢幕反光下,看得到他唾沫星兒亂濺。那群人在某一時刻會一齊用驚異的眼神看過來,迎上伍月笙視線,趕快蛐蛐碰頭般跳開。
伢鎖和佟畫進來時,豪華大包間已人滿為患,點唱機前一個沙發坐了仨人,抱著邁克嘶叫。只有陸領兩口子旁邊相對鬆寬,故意製造出來的小空間讓他們解決家庭糾紛。佟畫猶豫了一下,伢鎖推著她坐過去。
陸領沒看見他們,還在為剛才的一幕發笑,伍月笙當時的表情很難得,現在這樣的也不常見。陸領又稀奇又喜歡,嘴上說熱,幫她解圍巾,以達到想對她動手動腳的目的。
佟畫已經沒有心思眼氣,她在選擇坐的地兒一一伍月笙和陸領兩邊各有一個位置,她不敢接近伍月笙,但坐在陸領身邊,會不會落得跟那蔣公子一樣下場?
伢鎖明白佟畫在想什麼,在陸領身邊坐下,推推他:“往那邊點兒。”
伍月笙也明白。
他們三個都清楚,伍月笙是錯把蔣志當成了佟畫,但她這個失誤,比不失誤效果還好。
伍月笙已經看到佟畫不是跟伢鎖來的,也相信不是陸領叫來的,可見這些人裡有她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