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來,裝好,開機等待。資訊一條一條的震的我的手臂發麻,什麼肌萎縮,小腦震顫也估計不過如此——幾乎全都是文然的,一條一條的翻下去,才後悔昨天自己的做法是多麼的任性,文然斷是怕我出什麼事,卻不知道是我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也有隱隱的惱他的意思——嘆了一口氣,撥了他的電話,沒等響一聲,就被接起來,一個焦急緊張的聲音帶著慍慍的惱火,“小言,昨晚出什麼事了?”但是現在我卻出奇的平靜,“對不起,昨天我們散夥飯,拿手機出來時候不小心按到了你的號碼,然後手機沒電了,真不好意思。”公式化的口吻,估計文然聽了後臉色也會很糟糕,但是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急急的補充一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現在還有事,再見!”迅速的合上了手機,拉著旅行箱打了車就直奔回家。回家就傻眼了,不過才半年,家裡就跟周口店的山洞差不多,已經是六月天了,空蕩蕩的大屋裡面卻是陰冷,好像封存了百年的老窖一樣,髒的簡直讓我髮指,嘆氣,丟下東西,立刻轟轟烈烈的大幹了一場。煥然一新的地板,嶄新的被套,鋥亮的瓷磚,散發著洗衣粉清香的衣服被單——太有成就感了!儘管我現在累的像一隻哈巴狗一樣,極其沒有形象的半掛在沙發床上,努力的用除了手的其它肢體在勾手機準備發資訊給寧清——一會兒,聽見一陣鑰匙轉門的聲音,眼皮都不要抬,肯定是寧清,然後就看到高跟鞋以優美的拋物線甩出去,掛到了我家的那盆生命力相當小強的大吊蘭上,繼續面無表情,習以為常,然後某女就大大咧咧的雄壯的邁進廚房——鬱悶,居然無視我的存在!難道我很渺小麼?寧清的手藝實在是不怎麼高明,說她不高明簡直就是婉轉加奉承的說法:白米飯,水加的太多了,早知道讓她煮粥算了;紫菜湯,嚐了一口,居然鹽都沒有放;還有一盤炒的辨不出外形的雞蛋——就是我們今天晚餐。那廂某女一臉的羞澀,兩頰微微的透著緋紅,“小言,人家第一次下廚,好不好吃呀?”華麗的撲倒,隨即挑起一塊雞蛋,哄著寧清,“乖乖張嘴!”毫不猶豫的丟了下去,然後就是某女的臉紅了,更紅,最後發紫。“啪!”洪亮的摔筷子聲音,我的小心臟不爭氣的晃了好幾下,然後就是御姐的姿態,寧清睥睨的望著一湯一飯一菜,一副天下盡在掌握的姿態,華麗的指著我,“小言,明天開始我要值班,所以我要你送盒飯給我,記住,要三菜一湯,分量要足!”然後轉身去臥室,抓幾下頭髮嘴裡還嘀咕,“失敗呀,我怎麼能做出那麼難吃的東西呢?拿去餵豬好了!”留下我一個人對著某女的“處女廚”石化中。晚上,寧清住在我家,記憶中兩個人很久沒有睡在一起了,我的床極大,以前的那張小床由於我倆總是雙雙的滾到地下的結局而光榮的退休了。以前上高中的時候,寧清時不時的就會跟我一起睡,我也經常到她家蹭床,印象最清楚的就是當年我們迷上了仙劍奇俠傳,寧清是個超級迷宮白痴,經常半夜的時候打電話召喚我“小言,李逍遙出不去了,再繼續砍人我就要抓狂了!”,然後立馬揹著書包,跑到C區的她家,頂著熊貓眼幫她走迷宮。在這張床上我們分享過許多秘密,寧清第一次暗戀的男生,第一次塞情書給我的男生,寧清在老師辦公室的惡作劇,我不及格的物理成績,前塵舊事一起湧上心頭。寧清今晚十分安靜,今天清晨連做了四個小時的手術讓她累的倒在床上就睡著了。我在一旁看著她毫無防備沉睡的臉,微微蜷起的身體,有意無意攥著我的被子的手,我俯身把燈關上,卻是睡意全無。這樣的習慣是失戀後養成的吧?——我現在依然能記得寧清失戀後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她緊緊的抱著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斷斷續續的喊著“小言,我好痛,真的好痛呀!”。瞬間的無力感,平時再怎麼強悍的女生,也是一個憧憬渴望愛的小女人,但是寧清是個敢愛敢恨的人,而自己卻總是裹足不前——愛這個字眼,對自己來說還是過於沉重了吧!閉上眼,窗外的月光照的眼前一片明亮,空調送著舒心的冷風,寧清平靜的呼吸在耳邊輕柔的響起,我輕笑一聲,“真好,現在就很好,很有家的感覺!”………就算很想反抗還是很順從的每天給寧清準備盒飯,算起來自己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過了幾天大學校長的姨父說他們暑假辦了一個考研英語輔導班,問我想不想做老師,我心下歡喜,滿口應承下來,要了主講閱讀,在家雄心勃勃的準備起來。我對老師的崇拜是在去某知名語言培訓機構上課的時候建立起來的,裡面的老師無一不是牛人中的牛人,極品牛人,姐夫當年就是靠主講GRE單詞紅遍無數考生之中,他每次來我家吃飯的時候都異常忿恨,“這鬼地方把女人當男人使,把男人當驢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