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如果遇到靈感爆棚的時候,三天她就能完成一幅畫,賣出去就等於有了收入。
然而更多的時候,是面對著畫板發呆——不是專業畫者,只憑著少年時有限的畫畫底子,雖然有天賦,卻也賣弄不了很久。
所以,這也是嬰寧一直沒有辦法辭掉酒水促銷這份工作的主要原因,她需要經濟來源。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這句話還真是值得慢慢咀嚼其中的滋味兒。還有嗎,送我一根如何?”
欒馳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居然主動向別人討東西,還是個不熟悉的人。
嬰寧愣了愣,再次掏出煙盒,任由他從裡面抽了一根,然後夾在了耳朵上,笑道:“這麼有文藝氣息的煙,我留著一會兒再抽。”
她連忙拿起紙筆,匆匆補上那欠缺著的兩隻眼睛。
怪不得人家說,畫龍點睛。
眼睛畫完,整幅畫就徹底活了,雖然只是一幅簡單的小像,卻也別有一番味道。嬰寧在素描中又加了點兒漫畫元素,紙上的欒馳看起來很靈動。
他也格外滿意,拿起來看了又看,這才對摺好,塞進自己的錢夾。
“是……是要送人麼?”
嬰寧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沒來由地心裡一疼,他……不會是想把自己的畫像送給別人吧,比如,那個正在做自己的女人,她和他有沒有……
這種古怪的想法立即像是藤蔓一樣將她全身纏繞,令她快要無法呼吸。
“不,我自己收著。”
欒馳沒有看出她的怪異,笑笑回答,然後歪頭問道:“你送了我這麼好的一件禮物,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她好不容易才回過神,儘量不讓自己的目光落在這張朝思暮想的臉上,連忙婉拒道:“不不不,明明是你幫了我大忙,那個姓許的人很不好惹,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
嬰寧不敢想後果,一邊說,一邊抱緊了雙臂,臉上還有幾分後怕。
“他要把你怎麼樣?還能逼你不成?”
聽她這麼一說,欒馳驀地生氣,他雖然對她瞭解不多,卻直覺裡覺得她和酒吧裡其他的女人不一樣。具體哪裡不一樣,他說不上來,但就是不同,有種鶴立雞群的味道。
或許,是因為她還有夢想。
夢想,多麼遙遠的一個詞,他曾經也有,但是現在,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去實現那個夢想。
“不知道,酒吧裡上班的女人,即便是被佔了便宜,也不會得到大家的同情的,因為我們來這裡的第一天起,就被貼上了不潔身自好的標籤。馳哥,沒有什麼別的事,我就先走了。今天多謝你。”
嬰寧藏起心頭的秘密,躬身鞠了一躬,然後走出包房。
欒馳沒有喊住她,只是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他從耳朵上取下那支菸,放在人中處摩挲了幾下,忽然沒有了吸菸的欲|望。他把那支菸塞在錢夾的最裡層,連他都說不清為何要珍藏著這支並不貴的女士煙,大概是因為上面的那一行娟秀小字吧。
猶如故人歸。他的故人,哪一天會歸來?!
隨手關掉包房的燈,欒馳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也走了出去。
就在他消失在走廊那一端的時候,一個人影從隔壁一扇門後走了出來,那人不知道是何時出現在這裡的,欒馳竟然沒有發現。
是鍾萬美。
她剛一回來就到處找欒馳,後來一個公主告訴她,欒馳在這邊。
沒想到,他居然和一個酒水促銷在一起,還有說有笑,在一間包房裡停留了十多分鐘。
第三十三章
欒馳心不在焉地從樓上下來,期間,他還見到了被人攙扶著走出酒吧的姓許的男人。他的鼻樑骨斷了,兩顆牙也摔掉了,嘴唇上都是血,搖搖晃晃,見到欒馳,剛要說話,不料扯動鼻樑,疼得他哇哇大叫,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呵,走好,養好傷,歡迎以後多來玩。”
欒馳朝他揚揚手,滿不在乎地戲謔著,冷哼了一聲,徑直走到吧檯前。
看到站在吧檯後忙碌的高大男孩兒,他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這酒保應該是對剛才那女人有意思吧,眉眼神態,做不了假的。
欒馳是什麼人,五歲起就在女人堆兒裡打滾,上到八十歲老太,下到十五六歲少女,就沒有不喜歡他不寵溺他的。男人女人那點兒事,只要不涉及他自己,不存在當局者迷,他只要隨便掃上一眼,就能看得通通透透,從不走眼。
不過,自己居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