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他回神,飛快地用手指將一切抹去,收回冰涼的手,沉聲道:“初六下午一點,在……”
不等林行遠說完,夜嬰寧已經將他打斷,依舊是冷冷淡淡的語調。
“我會提前把放有資料的一個u盤放在中海銀行的保險櫃裡,設定完密碼之後發給你,你到時候自己去提取就可以。”
她分明是根本就不想和他再碰面,以防他再做出來任何過激的舉動,對自己不利。
所以,夜嬰寧特地想到了這個辦法。
沒想到夜嬰寧早就想好了這些,林行遠皺皺眉頭,脫口問道:“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她冷笑,換了個姿勢,依舊是整個人攤在床上,歪著腦袋,用肩膀和耳朵夾著手機,夜嬰寧玩著手指,口中閒閒道:“就是不想見你罷了,還要我明說嗎?東西你拿走,有用也好,沒用也罷,都不要再找我了。說出來的話就要做得到,這是做人起碼的底線。不然,豈不是豬狗不如?”
赤|裸|裸的嘲諷落入耳中,林行遠失聲道:“你罵我豬狗不如?”
夜嬰寧實在不願和他逞一時口舌之快,一個字也不願多說,反正已經報上了時間地點,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她索性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她想了想,關機。
翻了個身,俯臥在柔軟的大床之上,她將枕頭緊緊地抱在懷裡,就像是落水的人終於抓到了一根浮木,一點兒也不敢撒手。
忍了一天一夜的眼淚,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湧了出來。
很多事情,一旦做了便再也無法回頭,比如傷害,比如背叛。
他先傷害她,她再背叛他,即使扯平了,兩個人之中,也沒有任何一個成為人生贏家。
淚水模糊了視線,夜嬰寧蜷縮在被子裡,那裡面似乎還有著熟悉的氣息,屬於寵天戈一個人的專屬味道,在鼻間揮散不去。
她將天寵集團的資料交給林行遠,寵天戈迎娶傅錦涼,這兩件事之後,他們便再也不可能繼續保持目前的關係。
情|人節之後,輕聲說再見。
聽著手機那一頭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林行遠狠狠地在心頭暗自咒罵了一句,然後將手機揣回褲兜。
他沒急著走回熱鬧的牌桌,而是依舊駐足在落地窗前,雙眼出神地凝視著窗外。
並不懷疑夜嬰寧怎麼能夠拿到天寵的內部報價,因為同樣身為男人的林行遠篤定地相信,她是寵天戈身邊女人之中最為特別的一個,她有本事做得到。
再聰明的男人,在心愛|女人面前,也會有智商抱歉的時候。
“怎麼,接了個電話就這麼神不守舍嗎?”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女聲,語氣說不好是挖苦還是關心。林行遠猛地回身,剛好,夜瀾安正踱步走來,在距離他還有三步的時候停住腳步,站定,雙手抱胸,下頜微微揚起,雙眼盯著他。
“你怎麼也出來了?”
他知道,夜家二老牌癮很大,剛才他為了接電話找保姆頂上,已經讓手勁兒正衝的白思懿很不高興了。
“四圈打完,出來動一下,肩膀都僵了。”
夜瀾安一邊說一邊扭了扭脖子,上上下下打量著林行遠,譏諷道:“呦,這是什麼事情難為到了我們林總,怎麼表情這麼難看?”
林行遠受不了她的陰陽怪氣,抬腳欲走開,不料,夜瀾安一把拽住他的襯衫袖口,上身迫近,語氣陰惻惻地逼問道:“我猜猜,是不是跟女人有關,是不是跟那個賤人有關……”
流|產以後,只要是在家中,夜瀾安早已不再如過去一般親熱地稱呼夜嬰寧為“寧寧姐”,而是一律稱為“賤人”。一開始,夜皓聽見還曾呵斥她幾句,但是,白思懿每每拉著丈夫又哭又鬧,說夜嬰寧害死了他們未出世的小外孫,又怪他不肯為女兒做主,不敢和大哥一家明爭暗鬥云云。
她說的次數多了,夜皓難免倍感厭煩,也就索性悶聲不言,假裝聽不見妻子的嘮叨,但他也確實不再訓斥女兒的咒罵,只當她是抒發胸中的積鬱。
“你別多想!”
見夜瀾安又要將話題引到夜嬰寧身上,林行遠立即低聲阻止她。
“不是她,又會是誰?真好笑,你們兩個,一個是有夫之婦,一個是有婦之夫,還能勾搭得這麼歡快,果然是女人賤,男人更賤!”
夜瀾安用手指狠狠地掐著林行遠的手腕,尖尖的長指甲已經在他的面板上留下了幾道紅印。
“是啊,我賤,但比起你那位連中國話都說不好,好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