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們跟著我,無時無刻,我去哪裡身後都跟著兩條尾巴,那我還怎麼過日子?”
她氣得不行,全身都顫抖起來,一指門口,滿面籠罩著冰霜,冷冷道:“蔣隊,您請便吧。整件事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您以後也不用煞費苦心想從我這邊挖掘什麼蛛絲馬跡了。”
蔣斌知道夜嬰寧顯然是想得有些偏,但他又無法向她解釋清楚,想了想,他只能暫時先離開。
“好吧,我先走了。不過,你也要提高一下安全意識。像是這種高階酒店,雖然安保工作都做得比較好,但是百密一疏,你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多多小心,如果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就及時和我聯絡。”
說完,他衝夜嬰寧略一點頭,離開了她的套房。
扇形的客廳重歸寂靜,只剩下淡淡的咖啡香氣在瀰漫,夜嬰寧渾身無力,四肢發軟,跌坐回沙發上,一個人望著空氣發愣。
如果欒馳真的受到鍾萬美的美色|誘|惑,跟著她下水,成了她的心腹,那這件事的後果,不可謂不可怕。
可是在內心深處,她又總覺得欒馳不是那樣的人,他雖然放|蕩不羈,又年輕好玩,但是總不會淪落到黑白不分的地步。
回想起蔣斌所說的話,字字句句,無不嚇人,夜嬰寧打了個寒顫,頓時連一點點胃口都沒有了。
她勉強自己站起,把已經冷掉的一小碗南瓜粥放進微波爐中加熱,喝掉後直接上了床。
這一夜,寵天戈居然沒有回來。
“我有個應酬,要喝酒,怕醉醺醺的回去吵了你休息,今晚就不回去了,你早點睡。”
電話裡,他的聲音毫無異常。
放下手機,夜嬰寧心頭苦笑,愈接近婚期他便愈不自由,這是肯定的,尤其又恰逢春節,兩家少不得走動,碰面,聚會,無論哪一樣,他這個準新郎都逃不開。
偏他在她面前,還做出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
他曾譏諷她一腳踏兩船,早晚要翻船。那他此刻又何嘗不是,一再隱瞞,將她矇在鼓裡,而她自己甚至愚蠢地和他的準妻子成了“朋友”,還打算在未來成為一個公司的同事。
放在床上的筆記本螢幕上不斷閃爍著屏保的幾何圖案,令人眼花。
驀地想起那個轉存在個人郵箱裡的資料夾,夜嬰寧一骨碌起身,登入郵箱後,果然,它們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
她逐一點開,細細檢視,確定無疑,這些就是天寵集團的內部報價相關檔案。
雖然不是很懂這些專案和價格,但是夜嬰寧知道,能送到寵天戈手上的東西必然不是無用的資訊,而憑她的能力,自己能拿到的也只能是這些。
反覆檢視了幾遍,夜嬰寧終於將瀏覽器關掉,仰面朝天,倒在一旁。
她鬼使神差地撥通林行遠的手機,本以為他不會接,不想鈴聲剛響了三、四聲,那端就響起了他的聲音。
“你找我?”
林行遠似乎很是欣喜,他的父母已經不在世,和其他親戚也不大走動,所以過年期間一直是在夜瀾安家中,此刻,一家四口正在家中打牌。
他做了個手勢,招呼身邊端茶倒水的保姆過來幫自己搭把手,他則是獨自走到客廳另一端,接夜嬰寧的電話。
“真是意外,我不勝惶恐。”
林行遠站在窗邊,一手插兜,微笑著悠悠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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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貼著大紅色剪紙的窗玻璃上,因為北方冬天裡室內外的巨大溫差,而蒙上了一層霧白白的哈氣。
林行遠一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慢慢從西褲口袋裡掏出來,指尖按在玻璃上,輕輕地划著。
他隨意在上面比劃,不知不覺,寫下了她的名字。
嬰寧。
宛若嬰童,一世安寧。
這名字中,應該是蘊含|著這樣的含義吧。
蒲松齡在《聊齋》中,甚至不吝疼惜,將這個狐狸所生,鬼母所養的女孩兒親熱地稱為“我嬰寧”,他的一句“我嬰寧何嘗憨耶”飽含了多少愛憐。
“你找我做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東西隨時可以給你。”
手機那端傳來夜嬰寧毫無感情的刻板聲音,林行遠整個人一怔,指尖重重地按在玻璃上。不斷滾落的水珠兒氤氳了他剛剛寫好的兩個字,字與字的比劃之間滿是毛毛的水霧,很快就再也看不清原本寫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