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要處理,不過不用像平時上班那樣守時,處理完就回來了。”
“好。”我答應著,在地上畫了一條魚。
“明天我不在,你準備幹什麼?”
“不知道,練琴吧。如果你去的時間長,我就出去走走。”我把魚擦掉,在地上劃五線譜。
“跟我在一起無聊嗎?”他忽然問。
我抬頭看他,刺眼的陽光讓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我眯起眼睛,依稀看到他俊朗的臉:“不會啊。”
“你現在無聊嗎?”
“不會呀?怎麼了?”
“沒什麼,釣魚是件很悶的事兒,更何況你是陪著我。”
“在你身邊就好了,我拉琴你不也一樣陪我嗎?”
“那不一樣,看你拉琴是享受。”
“陪你釣魚也是享受。”
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在笑。
“上回我釣了一隻大魚,可惜你跑了,去找你敏哥哥。今天恐怕你吃不到魚了!”他最近總是把阿敏叫成“你敏哥哥”,酸兮兮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你也不是那麼看中一條魚的,對吧?”
“對。我也只是尋找一種寧靜。”他開心的颳了刮我的鼻子,輕輕的。然後就又凝神看著水面,他的側面很好看,剛毅的線條,卻泛著柔和的光,不知在想什麼。
那天我們一條魚也沒有收穫,我靜靜的在他身邊坐著,不發一言,陪他。
十月三號的清晨與過往的每一天一樣,沒有任何不同,賀佳早早的去了公司,一天都沒有露面。走之前講好了他可能沒有準點兒下班,我用了一天功之後,下午飯之前出來閒晃,準備找個地方解決晚飯。這時手機響了,是周洲,原來他和李曉楠、還有阿敏都在他的新房,要我一起過去小聚,認個門兒。我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周洲的新房我沒去過,打了一輛車在約好的地方下車,阿敏已經等在那裡了,他來接我,引著我來的周洲的新房。我觀察了一下他,看上去沒事兒人似的。
“哎呀,楠楠,你可真有心,佈置得這麼漂亮!”新房裡處處溫馨,我新奇的轉遍每個房間。楠楠是用了心思的,細緻到一個窗簾扣,一個茶杯墊兒,都別具匠心。
“是吧,我就說漂亮,老周卻說不好看,說瑣碎、麻煩。小雨你多提寶貴意見!”楠楠給我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
我坐在紅色的沙發裡,環視著精緻的佈置:“誰說不好看,周洲的意思是你佈置得很‘麻煩’,所以以後都是你收拾家,他這是準備著以後當甩手掌櫃呢!我哪有寶貴意見呀?就覺得什麼都好!真奢侈,這個電視要多少錢呀!這個菸灰缸是水晶的呀!那得多貴呀!楠楠你真捨得!哇,這個茶杯也是水晶的……”
“你呀,就別當劉姥姥了,”阿敏瞪我一眼:“婚期定在這個月十八號了,到時你可得回來!你答應過了的啊!”
比賽的賽程表我都能背下來了;想了想:“好!十八號那天正好第一輪結束,休息一天,我坐早班機回來,坐晚上的飛機回去,正好參加婚禮。我得給新娘新郎好好想幾個節目……”
“呼”的,一個抱枕飛到我面前,是阿敏丟的,我忙接住,“你空中飛人呀你!”周洲說著,也丟了個白眼兒給我。
我晃晃頭:“不,我是天外飛仙!”
在周洲家吃了晚飯我和阿敏才出來。他沒有開車,說前天開車撞電線杆上了,正在修。一路打不到空車,我們於是順著馬路往回走。
“今天不用趕場嗎?”我問他。
“今天不用,有個哥們兒替了,專程來幫周洲搬傢俱的。”
“你剛學會,開車要小心。”我有些不放心。
“知道了。囉嗦!”
“阿敏,”我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話就說嘛。”他攏起手在嘴邊,點燃一支菸,和我並肩走著。
“章愷,就要結婚了,是吧?”我試探著問,他夾著煙的手指頓了一下,人也站住了,看著我,許久不說話,那神情,讓我心酸。不該問他這樣的問題的,這不是在掀他的傷疤嗎?
半晌,他才從鼻腔裡撥出一陣青煙:“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見他的婚紗照了,他……什麼,時候……”
“元旦附近吧。扎堆兒結婚的時候。”阿敏知道我要問什麼,沒等我說完就答,無限落寞。
路上行人稀少,我們緩步前行,依舊是沒有空架的計程車。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