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如一日,從來沒想過改變什麼。這就是窮不生變的有力證據……”
“在華夏,或者說在全世界各個上進、奮進、機會主義氛圍濃厚的國家。無數功成名就的偉人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為了實現個人的自我價值求變不息。他們同樣不是因為窮和匱乏……”
隨後南筱嫋也在陳詞裡舉了一些具體的例子,毋庸贅述。總的來說因為對方也還沒展開對攻,反方也不能說得太細,免得給評委們落下過於“我揣測對方會如何進攻”的印象。
行文自然是花團錦簇的,表情神態、語速氣度也拿捏得很不錯。三分鐘的時間,到30秒提醒剛過,堪堪把例證部分說完,然後踩著15秒提醒後,兩句短促地豹尾收關。
“場外功夫倒是不錯,這個陳詞居然不落下風。”正方主力胡彪暗忖,沒想到花瓶們的實力,倒是不像他預料的那麼不堪。
南筱嫋的才能雖然不濟,但是這個開場陳詞著實沒有輸給顏若男。大不了後面自由辯論環節南筱嫋始終打醬油,也值回票價了。
胡彪有一種抑制不住的躍躍欲試,就等主持人宣佈進入自由辯論環節。
“下面是自由辯論環節,請正方先發言!”
胡彪第一個站起來。
“首先,根據對方的立論,我想提醒對方辯友注意,我們今天討論的是‘窮則思變’,而思當然是一種主觀心理活動,不一定要有客觀行為表現。我們這裡不是刑法學的課堂,不講究‘主客觀相統一’。
所以,我方認為,只要窮有較大的蓋然性促成了‘以行動求變’的客觀表徵,就足以證明‘窮則思變’,至於那些一小撮沒有付諸行動的,只是他們能力不濟,或者說受限於見識,思了都思不出怎麼變而已。”
胡彪這番話一出,評委們和主持人都不由在內心默默嘉許了一下。
這個說辭確實很巧妙,因為一個人的內心是很難去心證的。
按照胡彪這個邏輯,窮了卻沒有變的人,當然極可能是自己能力不濟,做不到,變不了。
想是很想的,只是想了也想不出怎麼幹而已。
同時,這番話也把南筱嫋立論中的第一種假設輕輕抹在一邊,明車明馬擺開戰場,告訴反方:就在第二點的範圍內應戰!
師大隊這邊當然也不能讓胡彪這麼舒服地構建起體系,於是先靠田海茉投石問路:
“但請對方辯友注意:思不思變,和窮不窮沒什麼關係,窮並不是導致思變的主要原因否則,按照對方辯友的觀點,你們應該是贊同‘窮身奸計,富長良心’這種說法的咯?你們是否覺得越窮的人就越容易不擇手段?”
馬來亞這邊自然要立刻否認這一點的,畢竟這種言論帶有濃厚的歧視窮人、政治不正確,需要釐清分開。
胡彪正在構思,於是馬加鑫就頂了上去:“我方當然不支援‘窮身奸計、富長良心’的說法,這是典型的歧視!但我們也應該承認,窮可以激發出人的潛能,讓人在同等能力、智力、見識的情況下,比富足時更能想出變通的辦法,用更多的手段去實現‘變’的目標……”
連續七八次的短兵相接,唇槍舌劍,雙方都在逐例逐次地辯難窮是否比富更能激發思變的潛能。或者潛能超常發揮的主因是否真的是窮。
這種例子都有些似是而非,戰況一度膠著。
“怎麼都陷入到對人內心主觀心態的爭論上去了?這種東西都是沒法證明的,同一個例子正反方都能用,這怎麼分得出勝負。就算最後一方贏了也不體面。”評委之一的央視製作人羅胖子如是思忖。
他也是兩個國內時就當過評委,到了如今的國際賽依然當評委的嘉賓之一。
馮見雄也鋪墊性地針鋒相對了幾句,表現還算中規中矩,但看不出比胡彪更強。
直到他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請問對方辯友,你們如何解釋同等受教育程度的印度窮人和華夏富人,明明那些印度窮人窮得都快餓死了,他們思變的動力卻遠遠不如比他們優渥得多、也絲毫沒有面臨緊迫的華夏人?”馮見雄咬住了這一點,開始主攻。
胡彪想都沒想:“你憑什麼說他們不思變?受教育程度並不能代表見識程度。他們或許只是缺乏見識。”
“別‘或許’,我可以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之所以覺得‘窮則思變’是一種常態,常識,只是因為我們生活在漢文化圈內。我們都說漢語,接受的是‘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文化氛圍薰陶。所以我們習慣了一個有social…l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