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是某些中原省份每戶農戶十幾畝地的小農經濟。規模化起不來,人都被土地束縛住、要靠地來養活,糧食單位產能消耗的人力是米國人的幾百倍而補貼種糧,保護的恰恰是這些人……”
聽到這兒,馬仲碌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馮見雄這是送把柄讓他攻擊麼?對方剛才還那麼刁毒,不像是智商突然下降的人吶,怎麼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但有機會,就要抓住。
他毫不猶豫地起身,打斷了馮見雄的話:“你……你竟然支援土地兼併?同學們,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國的立國之本就是把土地分給幾億農民嗎?同學們,你們難道不知道歷朝歷代的封建王朝滅亡時,無論是漢唐還是明清,都存在嚴重的土地兼併問題和社會矛盾嗎?馮同學,你居然說出如此禍國殃民的話,你不覺得羞愧嗎?”
這番話擲地有聲,難得地把圍觀者的同仇敵愾氣場又提了起來。
可惜,
“呵呵……有構木鑽燧於夏后氏之世者,必為鯀、禹笑矣;有決瀆於殷、周之世者,必為湯、武笑矣;有美堯、舜、湯、武之道於戰國者,必為韓非笑矣;有恐懼土地兼併問題於21世紀者,必為我笑矣!”
第66章 奪冠
“呵呵……有構木鑽燧於夏后氏之世者,必為鯀、禹笑矣;有決瀆於殷、周之世者,必為湯、武笑矣;有美堯、舜、湯、武之道於戰國者,必為韓非笑矣;有恐懼土地兼併問題於21世紀者,必為我笑矣!”
馮見雄一個呵呵大招,就把馬仲碌的氣場壓了回去。
他剛才那番話,自然是改自韓非子的《五蠹》,前兩句的原文大意是說“解決一個時代的新問題,就該實事求是地分析,而不是貿然法古,膠柱鼓瑟”。
而後面兩句,自然是馮見雄臨時詩興大發,排比亂加、狗尾續貂的了,但效果確實是不錯的。
“‘自古以來’土地兼併會亡國,就代表今天土地兼併也會亡國?歷朝歷代土地過度兼併亡國,其根本原因是那些朝代的農業勞動力佔全社會勞動力的主流。土地兼併之後,依然需要那麼多人種植,勞動生產率並沒有提升,只是把自耕農奴役成了佃戶。
而今時今日,哪個發達國家不是隻需要2%以下的人口種地就夠了?今時今日即使再有‘大地主’,他們還需要奴役佃戶麼?並沒有!他們最多每類大型農機僱兩三個工人開,那就夠了。
這種情況下,把農民綁在土地上有什麼好的?而且就算他們的土地被兼併‘失業’了,他們不能當民工嗎?不能找到比種地賺錢更多的工作嗎?國家每年新增一兩千萬非農就業機會,還不夠這些人解決社會矛盾嗎?為什麼一定要以降低效率和國際競爭力為代價呢?”
馮見雄說著說著,也覺得有點跑題,但他完全是被馬仲碌逼的。
馬仲碌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連忙試圖打住:“好,我承認不該一刀切地認為土地兼併不好,但這和今天的辯題並沒有太大的直接關係……”
“你也知道是你先在土地兼併這一點上提出質疑的。”馮見雄自然不會背略微偏題的鍋,連忙強調了他只是防守反擊。
馬仲碌已經覺得嘴唇發乾發裂,難以招架,也不計較這些,只想直擊問題的本源:“行,那我問你,如果到了爆發戰爭或者國際形勢緊張的時候,外國進口糧食買不到了,怎麼辦?是不是就要和古代那些被齊國越國引誘得重商抑農的國家那樣,等著饑荒?”
“這還不簡單?外國封鎖了,我們就自己種唄。”
“你剛才還說不保護本國農業生產的!”
“我只說不為本國的生產行為提供補貼,沒說要傷害本國農業產能古代那些因為軍事外交形勢變化而導致饑荒例子,關鍵不在於本國不種糧,而在於本國沒有足夠的儲備糧,也沒有足夠的產能儲備。
我們要做的不是藏糧於農,而是藏糧於地國家對於18億畝耕地的紅線,還是應該保護的。甚至我們還可以掏錢讓大地主什麼都不種,休耕,給錢獎勵他們的懶惰。乃至退更還草一部分改善生態。
只要這些耕地不被鋪沙鋪水泥蓋房子,等到危機的時候隨時隨地還是可以重新拿來種的嘛。為什麼一定要在和平年代就強調糧食非要自己生產呢?要知道,糧食這種東西的生產,是沒有技術門檻的,隨時隨地大多數人都能學會怎麼種田,所以農民的技能不存在稀缺性。
要對這麼低門檻的一項技能,抱持一種‘唯恐將來沒人會種地’的恐懼,那是何等的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