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酒盞,語氣卻平順,“孤沒想到孤府內最不起眼的妾室竟然會如此搶手,還能用來換城池。”
面具人摩挲著光溜溜的面具,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人嘛,就是這樣,越是別人搶越覺得好,尤其是女人。就像我,雖然不怎麼認得這位,但看大家都搶,我也得做個樣子。嗯,雲中二城似乎是我們東秦與南盈交界之處嘛,要不,我也做出個承諾,在這兩城的守衛上,他允諾多少,我便允諾多少。”
此話一出,擁翠閣再度靜了一靜,這種靜默有種詭異的思量。
這種做事方式似乎也像那個敗家表哥,從為難過夾谷琰那次之後她就沒有收到任何關於他的訊息,也許也是刻意避開的緣故,她咬了咬唇,抬眸看進面具後的眼睛,卻只發現了一抹深藏起來的笑意。他在笑,為什麼,難道真的是把眼前的事情當作他的一種娛樂嗎?
“使者似乎心情不錯?”纖綿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是啊,江山美人的橋段聽了不少,沒有親見過,如今能夠親見,難道不應該歡喜嗎?妹妹你身為當事人,更應該歡喜不是嗎?”面具人的聲音確實輕快。
聞言,纖綿不由得倒退兩步,若說是像,這也未免太像,在大興這麼多年都沒有嫡長孫的訊息,不也就說明了他不在大興,而在東秦也未嘗不可能。
見纖綿如此反應,面具人眼中的笑意更深,饒有興味地提議,“我們打個賭,如何?賭注就是我的面具和你的面紗。”
纖綿再度愣住了,別說像那個敗家表哥,就算一個陌生人如此態度,她也半點不想看到他的臉,於是她躬身行禮,婉拒,“妾身面目醜陋,怕是於今日的喜慶氣氛不合。”
面具人卻自顧自地說道,“賭什麼呢?比劍如何?先挑下面具的算贏,我押你贏,你押我贏?”
纖綿登時無語,若是比劍自己輸了面紗落地,若是比劍自己贏了就是他打賭贏了一樣要拿下自己的面紗,這簡直就是一場耍無賴的賭局嘛。她咬著唇,腦中不斷思考著應對之策。
面具人見纖綿一時沒有答話,便走上前來,在纖綿面前開啟自己的摺扇,“若七夫人覺得比劍太難,不如我們比一比誰先猜出對方的名字,如何?”
扇面上是潑墨寫意的春江花月圖,只是一側歪歪扭扭的筆跡降低了整副扇面的格調。
纖綿抬頭看清了面具後的一雙似是含笑的桃花眼,一時內心翻江倒海,恨也不是怨也不是,她不自覺地抿了抿唇,吐出兩個字,“妖孽!”
面具人將扇子合上,在空中敲了敲,欣喜道,“你猜對了,所以我贏了。”說完,迅速出手打掉了纖綿彆著頭髮和麵紗的翡翠流蘇簪。
翡翠流蘇簪迅速墜落的過程中,纖綿伸手用手指彈開了面具人的面具,噹啷一聲流蘇簪應聲而落,啪啦一聲碎裂開來,而面具人的面具也恰好落地。
袁尚翊唇角勾起,眼中卻帶著寒意,故作驚訝地說,“喲,這不是柳阿毬嘛,好久不見。”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波未平
纖綿暗暗咬牙,段無雙好歹隱晦,這袁尚翊徹底把自己的底揭了出來,也不知他到底有什麼企圖,只是偏偏她猜不到,她竟然猜不到,她憤憤地抬眸,卻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冷冰冰地說,“表哥似乎早就猜到了,裝什麼驚訝啊?”
袁尚翊笑了笑,拿著扇子後退兩步,讓夾谷琰的視線落在纖綿身上,已有所指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纖綿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兩步,低眉順眼,卻不敢看夾谷琰的表情,裝作淡然地笑笑,順口將夾谷琰拉上賊船,“你如何確定那些人之前沒有獨樂過呢?”
袁尚翊蹙眉,似乎有些失落,“妹妹,你這麼說,哥哥我可是會很失落的。”
纖綿裝作淡然地偏頭一笑,眸中卻是一片清冷,“你活該。”
袁尚翊的臉色沉了下來,纖綿眉眼不抬,躬身行禮,不想看任何人的任何表情,轉身故作瀟灑卻在各位或是怨毒或是探究的目光中舉步維艱地回了座位。從此,她在這府內的太平日子徹底沒戲了,都怪這個多事的袁尚翊,最可惡的是她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理由,也就是不懂他下一步的謀劃,這種明知道會有劫數卻不知道是什麼劫數的感覺太過讓人煎熬。
國宴在古怪的氣氛中結束了,而這種古怪的氣氛並沒有因為國宴的結束而消弭,反而越發濃烈,瀰漫在府內的每一個角落。
拜袁尚翊所賜,纖綿終於拋棄了那個讓自己呼吸不暢的各種材質的面紗,稱病在春蕪園裡閒適自在地做著自己的七夫人,雖然